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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绝望的边防军（第1页）

第二百章绝望的边防军

军队和马贼最大的不同，除了有优良的纪律，就是还有重型攻坚装备。

王宇和甘守成都明智的选择了不让轻甲骑兵与凶悍的马贼硬碰硬的搏杀，而是把攻坚任务交给了军中穿着60斤步人甲的猛士。

马贼在平原上自然可以来去如风，只是这帮躲进屋子里的马贼却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速度，然后，他们以为屏障的房舍，就被宋军中的一帮壮汉，直接用锤子轰开，然后被重甲步兵一步步逼近死角一一绞杀。

马贼也很凶悍，拼死抵抗之下，给金陵敢死营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具体统计，只是一个穿着步人甲士兵腿部受到了马贼匕首的贯穿伤，还有一个士兵被马贼中大力者用石匠大锤砸中胸口，伤了肺腑，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张浚统计了战果，一共得到了27匹战马，至于马贼用的弓箭、马刀，这些劣质装备倒是没什么用处，不过也被勤俭持家的军需官王忠带走了，王忠是秀才功名，家里条件不太好，一边下地干活，一边读书的那种，可比其他读书人更知道物资的宝贵。

这些马贼的武器，纵然金陵敢死营的弟兄们用不上，也是可以作为铁料，回炉重炼的。

“云逸，刚刚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女子有诈的？”

马贼的头领，左耳上穿了一根骨头的壮汉已经被杀死，扮做人质想要刺杀王宇的女子却是被活捉了，据说还是马贼中的二当家。

王宇只是解释道：“你们看到过哪个女子，被人凌空抛起两三丈，竟然不喊不叫眼露凶光的。”

当时马贼头领距离王宇足有六七丈的距离，以他的臂力，能把百十斤中的女子扔出三四丈已经是极限了，而女子在飞了两三丈还趋势不竭，只有一个解释，女子自己也在用力，她以为马贼首领在她脚底推的那一掌王宇看不到，其实王宇早就发现了。

这样的女子，放在后世会是一个不错的杂技演员，现在，她只能是一个悲剧。

王宇走到女子面前，一伸手，就把女子头上的假发扯了下来，女子头上竟然全是一些刺青，显然不是良善之辈。

“云逸，刚刚咱们在搜寻的时候，又找到了十一个女子，其中两个姿色很过得去，据说是行商的女儿，”甘守成说着舔了舔嘴唇，然后又道：“这一战咱们还抓了17个俘虏，该怎么处置？”

甘守成作为一军主将，却来询问王宇这个士兵的意见是有原因的。

一路上王宇虽然只是一个医官，却经常在“不经意间”给甘守成一些意见，让金陵敢死营顺风顺水的成了一只强军。

现在甘守成其实是把王宇当做幕僚在使用，如果考虑到甘守成对王宇发自内心的敬重和对王宇背后势力的敬畏，便是让渡一下指挥权也没有什么。

“把村落里的人和俘虏都带上，带到林湖要塞去，咱们得问问他们，为什么看着百姓的村落被屠也不搭把手！”王宇淡淡道。

在王宇的眼神下，甘守成明智的没有再提两个商贾女儿的事，他还不想被王宇以笔为刀钉死在耻辱柱上，更何况军营里一群大头巾士兵，要是不满甘守成的做派，损也能把他损死，必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众人都能满意，如此甘守成才能享受片刻军中的温存。

同样混迹在军营中，一直没有跟年轻女性有过多接触，王宇却根本不为搜寻到的女子动心，见惯了风华绝代的女子，对于一些庸脂俗粉王宇根本就看不上眼。

整个村落已经被摧毁了，纵然如此，士兵们仍旧按照王宇的命令再一次搜寻了各种有用的物资，锅碗瓢盆、衣服被褥，只要还能使用的，就都带上了。

除此之外，士兵们还按照王宇的吩咐，村民的尸首掩埋了起来，然后把战死的马贼头颅都砍了下来，尸体却是扔到了村口，弃之不管，然后用绳子拴着一众苟延残喘的马匪向着林湖塞进发。

经过二十里急行军之后，金陵敢死营终于来到了林湖军塞。林湖军塞只是一个方圆一里、由黄土夯成的土城，城中驻扎了400士卒，在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偏将统帅下，半死不活的过着艰苦、单调、贫瘠的日子。

“孙将军，某是金陵敢死营指挥使宁远将军甘守成，奉命接管林湖军塞防务。请兄弟们打开寨门。”甘守成向林湖军塞守将孙连城要求。

孙德胜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只是挥挥手让人打开了寨门，然后就一屁股做到了城墙上发呆。林湖要塞里的士兵都知道，孙将军这样一坐可以坐一整天。

待到甘守成等人上了城墙，孙德胜才说了一句话，“军令拿来，某和麾下的弟兄要撤了！换防，回家！”

回家，这恐怕就是一直驻扎在帝国最前线边防军最大的心愿了。

王宇仔细观察的林湖军塞的驻军，半数是四十岁以上的老军，半数则是十六七身体孱弱的孩子。有些孩子兵，称呼老兵为阿爷，要么是老兵的儿子，要么就是被他们收养来的。

这帮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麻木，双目空洞，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希望。

强兵悍卒早就被抽调到大的军塞之中了，留下的只是一帮老弱病残、孤魂野鬼。

常年驻守边陲，不断遭受马贼袭扰，不断被辽国、西夏打草谷，这些人一年又一年的生活在生死边缘，除了活下去，就是回家一个念想，对其他任何事都已经麻木了。

边防军，任何一个朝代的边防军，最大的敌人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敌国军人，而是寂寞。守在边防线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寂寞。

若非还有敌人的骚扰，他们的精神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孙偏将，李家屯子被马匪袭击，你们为何不派人去救？”

王宇不忍问出的问题，张浚却忍不住问出了，张浚显然没有注意到边防军的精神状态，依照原定计划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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