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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也望不到边境的沙漠里,有夜秦人高高的塔楼,这是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干旱的黄泥被用模子封起来,一点点在王城里面搭建起来。他们用黄泥,用糯米,也用一代又一代人的鲜血。
崔晗睁开眼睛,会看到穹顶有许多年前他们在帝姬府时候的那些雕饰,凤凰一点点的飞到天空上面,让人有时候会回忆起来她在帝姬府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
崔晗开口道:“我...咳咳不想...咳告诉你。”
寒江流就将头垂下来,沉默了一会。他年长后要比之前更加好看,因此就算面无表情也有一种天生般怜悯世人的好看,寒江流跪在崔晗的床边,仿佛四周是无数的迦楼罗雕像,他在忏悔自己的所做所谓。
寒江流道:“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我做错了。”
“对不起,宝儿。”
也许是因为崔晗就差点这样被他气死在这里了,也或许是寒江流又想起来谢康的事情,于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最后谢康最后一句话。
崔晗没有错。
如果崔晗真的没有错,那么错的是谁呢?
寒江流将头垂下来。
崔晗的哭声原本是听不见的。寒江流听力尤佳,但是还能听见崔晗压抑在喉咙间似有若无的哭泣。这种哭声原本也没有那么么大,但是寒江流俯身抱住了崔晗,他温热的身子一旦接触到帝姬,帝姬的眼泪便从间或有的时候变成越来越大的哭声。
崔晗从来没有哭的这样恨,她死了孩子,死了丈夫,一辈子在在一个人的控制下翻身不能,但直到寒江流道歉的时候,崔晗的眼泪如珍珠之水一样呼啦的落下,连成一片又一片。、
寒江流越发紧张的抱住帝姬。帝姬最近身体不好,也许可以说很差,帝姬哭起来,血液顺着唇边留下。寒江流一边抱住她,一边又手忙脚乱的帮她去擦掉唇边溢出来的血珠。
崔晗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不该这样....咳.....你不该这样对待我。”
寒江流就这样抱着帝姬,任由帝姬恶狠狠的将自己的牙齿卡住大君粗糙的皮肤,崔晗咬住寒江流的肩头,她病了许多天,甚至连咬寒江流一口也咬不动,于是又低声的哭起来了。他这样忍耐,帝姬哭了多久,寒江流就低下头多久。他们的爱恨已经没有办法从开口说起来了。
他们两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寒江流的吻不知何时就慢慢地附上崔晗的唇,明明血腥味那么浓郁,但他还是这样去吻她。
“我以为我会恨你一辈子。”寒江流道:“你总是不要我,你嫁给了谢康,明明我将你逮到了西吴,但是你却总是想着要走,然后笼络我身边的人。”
“我该恨你的。”
你给我过我如光明一样的爱,却也亲手毁掉这些爱。
但寒江流抱着崔晗的手并没有松懈,他虽然嘴上说着如何恨这个女人,心里却还是在看到她那一瞬间便软化了。暴君也有心,也会爱一个人,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也不惜与此。
寒江流低下头,轻声道:“我后悔了,我始终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你不要死。”
等了很久很久,崔晗才开口道:“你是做错过一些事情。”
谁没有做过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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