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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半个月,三人翻过芒山,芒北地界,遇上一群北行的难民,青葙等人衣衫破旧,满面尘灰,看上去和这些难民差不了多少,便谎称他们也是逃难的,和这些难民同行。那些难民见青葙挺着大肚赶路,都对她很好,匀出自己的干粮给青葙吃,有个老妇人拿出自己的衣服给青葙替换。
这些难民说的都是南方方言,青葙若金恐被他们看出破绽,在脸上抹了黑灰,假称受了风寒,以布遮面,尽量少开口。好在男女避嫌,难民们也不常与青葙若金说话,只有一两个老妇人有时关心一番,但她们也不甚留意容貌口音的差异。有事皆是钟铄出头。他问这些难民是从哪里来的,有人说巴州,有人说蜀中,大多是陈邑的。因陈邑王与朝廷打仗,陈邑及周边郡地的百姓遭了殃,许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说家乡是蜀中那人问钟铄,听他口音,是否也为蜀地人士?钟铄说他是巴州人。巴州与蜀郡相邻,钟铄又在北方待了好几年,口音有所变化,那人也便信了。
独处之时,若金问:“原来你家乡在巴州,以前不曾听你说过。巴州离乾州很远,你怎会到乾州参军呢?”钟铄一语带过,“军中天南地北的人都有,没什么稀奇。”若金笑道:“听说巴州有奇山秀水,想来定是美景如画吧。”钟铄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三人随难民一路北行,芒北与乾州以沐河相隔,他们听说乾州也打起仗来,觉得北边也不安稳,便决定邻近的城池稍做安顿。钟铄等人见城门把守严密,守兵逐个盘查过往行人,不敢进城,遂与难民分道而行。三人绕城北上,走了几日,难民赠的食物已经吃完,青葙一日一夜没有进食,虚弱不堪,难以支撑。
三人正坐在路边歇息,见路上行来一支商队,钟铄拦住那商队,请求施舍些食物,领队不允。若金从怀中掏出金叶耳环,看了又看,恋恋不舍地拿起其中一只,塞到领队手里,说换些食物并请载他们一程。领队这才仔细打量若金和青葙,他见多识广,一眼便瞧出两人并非大梁人士。他见三人面污衣破,却能拿出如此贵重的耳环,心生诧异,问他们是何来路。青葙见他看出端倪,便扯了谎说,她们是胡地来的歌舞姬,在芒北卖艺讨生活,认识了一位富家公子,以身相许,他返乡后迟迟不归,便携妹妹前去寻他。大梁各地确有胡姬卖艺,青葙的说法也算可信。领队收下耳环,问她们要去何处。青葙没敢说要去渡口,随便说了个去处。领队说商队不经过那里,最远可以把他们送到吕家村。便命手下拿出水和食物,让青葙三人坐在运货的驴车上,向北行去。
商队行得很快,次日便抵达吕家村。在村口放下青葙三人,商队继续赶路。天色暗了下来,飘起雨丝。青葙连日奔波,腹内隐痛,三人就溜进一个农庄避雨。这户农庄应是富庶之家,养了十几头马牛。若金抱了些干草铺在棚中,让青葙躺在上面歇息。她和钟铄分守在棚圈内外。若金听着雨打木棚的声音,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若金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她急忙起身,见钟铄正躲在圈门之后,偷偷向外张望。几十个手执火把的官兵,由南向北沿着村道而来,在村口下马,向村中行来。看他们的服饰佩刀,像是宫中禁卫军。官兵头目站在路中,低声指挥手下道:“你,你,去那边搜!你们,去这家!”一队官兵领命,向钟铄等人的藏身之处走来。钟铄大惊,立时转身将青葙唤醒。
若金急道:“怎么办?”钟铄道:“只好冲出去了!”他四面望去,心生一计,向青葙问道:“王妃,你能骑马吗?”青葙知只凭双腿是跑不过官兵的,咬牙道:“能!”
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事不宜迟,钟铄起身将马牛圈门打开,用斧背往几头马牛的臀部狠狠敲了一下,马牛吃痛,吼叫着冲出圈外,钟铄在后驱赶,牲畜乱哄哄向官兵奔去。若金拉住三匹未惊的马,将青葙扶上马背。青葙觉腹中疼痛更加明显,但此刻只能咬牙硬挺。
官兵听见棚中有响动,立刻向那边跑去。忽然马牛蜂拥而来,当先的官兵不及躲闪,被奔牛一头撞死。后面的官兵傻了眼,不知是何状况,纷纷躲闪,但仍有不少官兵被疯牛疯马撞踏伤亡,头目在后面大喊:“躲开!都躲开!”
正在这时,忽有三匹马从棚中疾驰而出,向北奔去。官兵头目借着火把的亮光,看见马上坐着三人,一男二女,虽未看清长相,他知必是朝廷通缉要犯,喝令手下上马追赶。但村道并不宽阔,官兵无处躲避,人畜裹挤在一起,进退不得,混乱至极,难以脱身追赶,他眼睁睁看着三人消失于黑暗之中。
小雨仍淅淅沥沥地下着,地面泥泞,虽然暗夜中瞧不清,但钟铄料想一路定会留下蹄印,即便那些马牛能阻得官兵一时半刻,但他们一旦脱身,顺着蹄印必能追上三人。就算三人下马步行,也掩藏不了行踪。他见前方有条岔道,转头向若金说:“若金,我要跳到你的马上!”若金驭马靠近钟铄,稍稍比钟铄领先一个马头,两马并排而行,钟铄轻拍马背,飞身跃起,右脚在马身上一点,身子向左斜飞,稳稳落在若金背后。那匹马沿着大路继续前行,三人转往岔道。
三人所乘之马并非战马,又未配马鞍,脚程不快。但吕家村位于芒北郡北部,已近沐江,打马再行两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就能抵达沐江南岸。渡过沐江,便是乾州了。若金想,只要今夜能逃过追捕,明日过了江,就安全了,更加紧催马。忽见青葙勒住了马,若金急忙停下,问:“姐姐,怎么了?”青葙没有答话,艰难地俯身从马背上滑下,若金赶忙跳下马,上前扶住青葙。青葙一落地,便支撑不住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咬牙迸出了几个字:“我、我要生了!”若金惊呼一声,搂着青葙急道:“这可怎么办啊!”青葙腹中疼痛袭来,紧咬牙关说不出话。
这里地处荒郊野外,没有一户人家,钟铄估计再往前不远就是孟庄,但他见青葙情势紧迫,怕是撑不到孟庄了,举目望去,看见前方小路旁边影影绰绰立着一座房屋,他翻身下马,在两马臀部各击一掌,两匹马沿道驰走。他对青葙说:“王妃,我抱你到林中一避如何?”青葙勉强点了点头。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尊卑避忌,钟铄一把抱起青葙,大步向那房子跑去,若金紧紧跟在青葙身边。
走到近前,才看出这座房子原来是个破庙。庙门一扇倒在地上,一扇歪斜在墙边,庙内结满蛛网,地上积了寸厚的尘土。后墙塌了半边,一尊不知什么神佛菩萨倒在地上,被掉落的泥瓦埋在里面。除此之外,庙中空空荡荡,显是荒废已久。
钟铄把青葙轻轻放在门板上,青葙此时疼痛稍缓,喘了口气,说:“钟郎将,我相信你能救我母子脱险。但万一情势不容两全或我有不测,不要管我,带上孩子和若金回乾州,将孩子交给三郎。”
若金一听这话,仿佛诀别就在眼前,登时就要落下泪来,颤声道:“姐姐,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青葙斥道:“不要任性!”转头对钟铄说:“钟郎将,你记下我的话了?”
钟铄怎敢答允弃青葙于不顾,他犹豫着说:“卑职定会竭尽全力护佑王妃母子平安,王妃莫要轻言放弃。”
青葙攥住钟铄手臂,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说:“钟郎将,目下情势不容我多做解释。我知你行事可靠稳重,故将至亲骨肉托付于你。我深信你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在危局中做出最有利的抉择。”阵痛袭来,青葙忍痛道:“你、你能、答应我吗?”
钟铄猛然醒悟,青葙这是在托孤啊!眼下容不得他犹豫不决,立刻道:“我答应!”
青葙这才松开钟铄。钟铄走到门边,用力扯下另半块门板,挡在青葙身前。他不便待在庙中,还要提防追兵,就站在庙外。
青葙腹中阵阵剧痛,神智似乎都渐渐模糊,她紧咬双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待疼痛稍缓,她向若金说:“找东西塞住我的嘴,别让我喊出声!”若金拔刀割断裙摆,叠起塞进青葙口中,跪在青葙身边,握起青葙的双手,青葙死死地攥着若金的手,几乎要把她手掌掐断,若金一声不出。
雨渐渐停了,荒原之上,却连一丝风吹、一声虫鸣都听不到,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远处得得的马蹄声,显得犹为刺耳。钟铄闪身躲进庙中,向若金说:“追兵来了,别出声!”若金一手握着青葙,一手握着金刀,伏在门板之后,祈求神灵保佑追兵不要发现他们。蹄声越来越近,火光越来越亮,钟铄透过墙缝望去,骑队最前的仍是刚才那个头目,但官兵只剩下了十几人。眨眼间骑队就驰至破庙跟前,钟铄紧紧攥着斧头,侧耳听着蹄声,声声令人心惊。但追兵并未减速,循着那两匹马的蹄印飞驰北去,火把的亮光渐渐隐没,蹄声也听不见了。钟铄大大松了口气,这时方觉自己的衣衫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已经湿透,贴在身上。青葙仍在痛苦挣扎,身下的门板嘎嘎直响,若金对她说:“姐姐,追兵走了,我们安全了。”青葙嗯了一声,若金也辨不出她是听见了自己的话,还是痛呼的声音。
钟铄刚把斧头别在腰间,忽听北边道路上马蹄声疾。他与若金对视一眼,遽然变色。若金问:“官兵又回来了吗?”钟铄说:“看来没有瞒过他们。”他知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只好搏命一战,抽出腰间斧头,对若金说:“我去挡一挡!”若金起身要与他同行,钟铄拦住她,“留在这里,王妃需要你。”若金忧道:“你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人?”钟铄道:“放心,我拼死也会保护你和王妃。”若金心如火炽,将金刀塞进钟铄手中,“活着回来!”钟铄握着若金的手,心如潮涌,唤了声“若金”,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三个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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