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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2章（第1页）

让人意外的是，在他眼里一向冷淡凉薄的赤井秀一说出了和风见一样的话，&ldo;不管你在谋划什么，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rdo;

一场梦的时间走尽。

醒来的时候大雾已散，天色既白，他起床刷牙，把梦里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醒时不能提及，睡后方敢想起。

门铃响起，提醒着有客到访。降谷零打开了门，有些意外地在门外看见了一个人。

&ldo;降谷前辈!&rdo;

在床上躺了好几年，村上的身体还在恢复中，站着都有点摇晃。

&ldo;家母和小女的冒犯真的非常抱歉!这些年真的非常感谢您的扶持。&rdo;

降谷零虚扶了村上一把，打断了他的话，&ldo;醒了是好事，好好休息吧，这几天翻一翻几年前的旧新闻。&rdo;

他不想错承了对方的谢意。

&ldo;不‐‐&rdo;村上支支吾吾，依然使用敬语，&ldo;降谷先生，请务必不要这样说……&rdo;他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不敢看他，&ldo;这几年并不是您的错。&rdo;

万事开头难，头已经开了，后面的话再说出来也就不难了。

&ldo;我虽然是处于不能动的状态，可是并不是一无所知。七年前最开始重伤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rdo;

他听到降谷先生在组织里找到了一款特效药，因为他陷入了昏睡，医生交谈并不忌讳他。村上听到了药物被换掉的计划，因为自己&ldo;分量不够&rdo;。

他听到了母亲充满怨恨的念叨，却没有办法把事情真相解释清楚。

&ldo;降谷先生，&rdo;他眼神闪避，&ldo;或许这么说很懦弱，可是，知芽正在读书，母亲又因为年迈重病，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放弃这份工作。&rdo;

&ldo;对不起，请原谅我……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的真相说出来。&rdo;

第324章48

降谷零没有说话。

反而是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的望月忍不住了，或许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原因，她对人性和人情还不够通达，可是却有一种少年人身上才常见的意气和义气，不愿被所谓的道德捆扎，更不愿意接受&ldo;我很可怜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请你原谅&rdo;这样事先把责任推给别人的思维定式。

她气得像挺机关-枪一样输出：&ldo;那你知道这七年降谷先生是怎么过的吗?以为自己是造成同伴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所以默默承担你们一家所有的花销，还有村上奶奶的辱骂和公安里那些名不副实的指责，成为所有人眼里罪大恶极的背叛者……而你，现在明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却不打算帮他解释，还在这里假惺惺道歉‐‐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诚心道歉吧，只不过是想借着道歉把本应该承担的责任推给别人‐‐&rdo;

村上胸膛剧烈起伏：&ldo;不是这样的!我是，我只是‐‐&rdo;

他语无伦次：&ldo;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还有年迈病重的母亲和幼小的孩子要供养，难道要我成为公安的敌人吗?降谷先生，不是想推脱责任，我承认我是个懦夫，可我，我只是‐‐害怕……&rdo;

望月盯着他的眼睛，逼迫不让：&ldo;你真的只是害怕吗?你心里其实在想，&lso;反正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替罪羊已经习惯了，我都这么可怜道歉示弱了，我已经表达出我的诚心，他一定可以谅解我继续当下去&rso;吧?&rdo;

她冷笑了一声，&ldo;这样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做着公安的工作，说不定因为过去的事还能享受上级心照不宣的照顾……明明当初让你昏迷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是公安，一直没有放弃照顾你家人的人是降谷先生……可你不敢和伤害自己的真凶对抗就算了，为什么要为了和解金拔刀捅向帮你的好人呢?因为你很可怜，所以降谷先生就活该被你当成牺牲品吗?&rdo;

就像皇帝的新装被天真的小女孩直言不讳地戳穿了假相，他脸色惨白一片，脸上有种被说中的难堪和不敢面对昔日同僚的愧疚和羞耻，低垂着头，半天说不出话。

&ldo;恕我直言，&rdo;望月说，&ldo;您不是懦夫，懦夫不敢复仇，但也没有勇气伤害别人，您是伪君子。&rdo;

&ldo;我……&rdo;他无力地垂下肩膀，凄楚地笑了两声，&ldo;你说得对，我确实……虚伪至极，我对不起降谷先生，但有些事情……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人生总会有许多迫不得已。&rdo;

大人都是这样吗?

&ldo;我才不会这样‐‐&rdo;可对方仗着她没有的年纪和阅历来压话，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生气地说，&ldo;你迫不得已，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代表所有人，我就算老了也不会这样‐‐&rdo;

&ldo;不要把责任推给成年人。&rdo;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降谷零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失望，&ldo;村上，你连未成年都比不过了吗?&rdo;

男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降谷零伸手关门，淡淡地说：&ldo;回去吧，你想怎么做，我不会干涉，既然知道自己是成年人，那么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多保重了。&rdo;

有一种生气叫做吵架的时候输出火力不够，事后越想越觉得气，觉得当时还可以发挥的再好一点，以及对当事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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