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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第1页）

第二天下午，艾比从栅栏外面路过的时候，孤儿院的孩子们刚好正在自由活动。于是艾比发现，的确如汤姆所说的，她是他的忠实拥护者这一消息已经在孩子们之间传遍了，而且或许传出这个消息的人还做了一定的补充和加工，比如说——那个小流浪儿不能看到有任何人说汤姆的坏话，或者欺负汤姆，一旦被她发现，她就会化身嗜血野兽之类的，疯狂的扑过去咬你的脖子……

因为所有的孤儿们看向她的眼神，除了憎恶之外，还有着努力掩饰的惧怕。她从栅栏外面走过，随便挑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的孩子，看不到对方三秒，他就苍白着脸，夹着腿从她的视野中跑开了，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艾比觉得好笑，又有些苦恼——她不介意自己被人惧怕，但怕到这个样子，也太夸张了！汤姆还有特殊能力呢，还跟他们住在一起呢，也没见这些他们怕成这个样子。

“喂，过来。”这时候，汤姆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还站在他一贯喜欢待的那个角落里，毫不掩饰的喊着艾比。

事到如今，的确是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于是艾比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然后没好气的问，“什么事？”她心中还是对汤姆存了一点怒气。

“这周末孤儿院会组织去郊外游玩，到时候你记得跟着一起去。”汤姆的语气就像是在命令人一样，不容反驳。

“我为什么要去？有什么好处吗？”艾比克制不住的跟汤姆唱反调。

“去了你就知道了。”汤姆眯起眼睛，似乎有些不快。

艾比还是不太敢真的把汤姆惹生气的，自从兔子事件发生之后，她心中就对他存了一丝忌惮和害怕，于是她点点头，有些不情愿的应到，“好吧，我会去的。”

————

很快就到了孤儿院组织去郊外游玩的那一天，艾比早早的就等在了孤儿院外面，看着孤儿院的孩子们在科尔夫人和工作人员们的指挥下，按照年龄和个子在院子里排成整齐的两人队列。汤姆刚好排在比较中间的位置里，他前后的两个小孩都刻意避开他很远，而跟他站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则神色惧怕，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好像要晕过去了一样。

艾比心里顿时平衡了。

这个时候，汤姆也看见了艾比，远远的，他很高冷的冲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大概算作是——满意吧？

艾比不想搭理他，把头扭到了一边……然后，她看见了科尔夫人，她也正在看她，脸上的神情非常复杂，说不上是失望多一点，还是不敢置信多一点……

虽然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艾比还是觉得心里突然一阵难受。她努力扬起嘴角，朝着科尔夫人露出一个笑容，就像是过去科尔夫人每次给她吃的时候，她做的那样。

但这一次，科尔夫人冷硬的五官并没有软化的迹象，她只是很快的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艾比了。

说实话，这令人沮丧。

艾比落寞的低下了头，无精打采的，直等到孤儿院的孩子们终于准备好了，开始出发了，她才打起精神，偷偷尾随了上去。

……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到了伦敦郊外的一处田野上，因为是冬天，草地都是枯黄色的，树木也大多都是光秃秃的，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还结着冰，溪水在冰层底下汩汩的流着，清澈倒是蛮清澈的，可里面连条小鱼都没有。四周空旷，除了他们过来时走的那条小路，左边的一小片树林，就只剩下了不远处的几座农舍，门户紧闭，明明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烟囱里却连片白烟都不冒——这里的景色实在是算不上美妙，太单调了。

但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说，在伦敦市区里面，是绝不能看到像这里一样美丽而宽广的天空的，那里的空气也不如这里的清新自然……就连田野里偶尔刮过的风，似乎都带着自由的气息。

孤儿院的孩子们平时过得似乎都挺压抑的，他们难得等到外出游玩的机会，刚等科尔夫人喊完一声解散，就纷纷像是越出栅栏的小动物一样，三五成群的跑的田野上到处都是了。

在这样空旷的地方，艾比是没有地方躲藏的，她只好在不远处徘徊，等着汤姆过来找她……

其实艾比估计科尔夫人和其他工作人员早就发现她偷偷跟在后面了，不过因为科尔夫人什么都没说，其他人也就只当做没有看到她——这叫艾比心里好受了一点，她暗暗想着，或许，科尔夫人还没有讨厌自己，她或许只是很失望很意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喜欢自己了……

“发什么呆，快过来。”汤姆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艾比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身体朝着树林的方向，很不快的看着走神的自己。

“你就这么离开没关系吗？”艾比跟着汤姆一起朝树林里走去，一边问他，其他的小孩子这时候都在田野上待着呢。

汤姆嗤笑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会有人管我的。”他冷冷的说，“只要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能按时过去就行了。”

艾比不说话了，她发现自己对于汤姆在孤儿院里的处境的估计，还是稍微乐观了一点——现在看来，他大概已经完全被当成了边缘人物，不止科尔夫人对他有些偏见，就连一般的工作人员对他也是很不上心的。

他们一起走进树林里，汤姆环顾了一圈，找了个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开始蹲在地上刨土坑。

“……你在干嘛？”艾比不解的问。

“准备烧火烤东西吃，你看不出来吗？”汤姆拿看傻子的眼神看艾比。

“可是……怎么生火？还有吃的东西呢？”

汤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盒火柴，艾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她惊喜的叫了起来，“你居然有这个！”在这个年头，火柴也算是一个很难得的东西了，艾比需要用火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大街上找一个正在吸烟的人，等着对方把烟吸完了，就赶快捡了烟头拿去点火，如果直接管人要火柴的话，一般是要不到的。

艾比的惊喜似乎叫汤姆很受用，他脸上露出一个矜持的笑，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得到这盒火柴的，而是转而催促艾比道，“别傻站着了，你得去找点吃的。”他冲艾比挤了挤眼，终于露出一点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调皮神色，“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这片树林里有不少田鼠……”

艾比立刻惊喜的尖叫了一声，两眼发光的朝着树林深处跑去。汤姆注意到，她的嘴角咧的都快要到耳朵根了，笑的跟个傻子一样，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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