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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第2页）

&esp;&esp;人生短短几十年，回顾过往，若她某一步行差踏错，或许今日落入这般处境的，就是她自己。

&esp;&esp;那不是她一人的困境，而是她们共同的困境。

&esp;&esp;贺川心中翻江倒海，却不知该如何表达。程荀望着她夹杂着庆幸与悲伤的复杂神情，莫名读懂了那些氐惆难言的情绪。

&esp;&esp;她从毯子底下抽出手，头一次主动拉起贺川的手。

&esp;&esp;“天无绝人之路。”她认真地看着贺川，一字一句道，“既然我们遇上了，便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你放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esp;&esp;贺川怔怔望着程荀。她的手并非不似寻常大家小姐那般柔夷，反倒骨节分明、清瘦有力。掌心相贴时，甚至触碰到了彼此粗糙的伤疤。

&esp;&esp;“好。”贺川笨拙而用力地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esp;&esp;这是她头一次，没有唤她“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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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孟宅，程荀直接走到书房，命人叫来晏立勇。

&esp;&esp;而今她身边只留了不到三十人，为确保安全，贺川随行左右，与她同出同入；而晏立勇，则带着几人小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各处收集信报。

&esp;&esp;“前线近来如何？”程荀问道。

&esp;&esp;晏立勇昨夜刚从西宁外回来，很是劳累。匆匆休息一夜，瞧着精神头还不错，可眼中的血丝还未散。

&esp;&esp;“回禀主子。”晏立勇身姿挺拔，有条不紊回道，“瓦剌在西宁一线分兵作战，并未吃到多少好处……”

&esp;&esp;西宁卫多山，山中地势复杂，若没有当地乡民带路，穿行其中并非易事。齐军熟悉地形，与晏决明前后配合，设伏闪击，让瓦剌军吃了不少苦头。

&esp;&esp;受伏后，大批瓦剌军被冲散，逃窜至山中。阿拉塔为保存兵力，只能下令将瓦剌大军分作小股，妄图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与大齐军灵活周旋。

&esp;&esp;可瓦剌军一来不熟悉地势；

&esp;&esp;二来，中层将领手中的权力虽然大了，可其中却不乏英武有余、智谋不足，甚至滥竽充数者。他们往常听命冲杀即刻，如今却要在陌生的战场自行决断军中大小事，即便手下兵马不算多，可其中难度也可想而知。

&esp;&esp;阿拉塔一步坏棋，直接将自己原本占优的局势，走到了泥潭深陷、尴尬难行的地步。

&esp;&esp;而大齐这方，虽对付的多是些散兵游将，不似那些名头响当当的战役，军绩乍一看并不起眼。

&esp;&esp;可正是西宁一带的多线反击，才缓慢地阻断了阿拉塔的破竹之势，为凉州提供了喘息的机会。

&esp;&esp;晏立勇说得平铺直叙，程荀展开一张西宁一带的舆图，指尖顺着他口中那些陌生拗口的地名，脑中思绪飞快转动，渐渐勾勒出前线大致的模样。

&esp;&esp;若按照如今的形势来看，只要占据凉州的范家、誉王势力抓住机会，暂且搁置权力的内斗，将长枪一致对向阿拉塔，这场历经数月的战争，或许能早一日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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