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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第2页）

红袍僧道：&ldo;如来灭后，多有波旬，入我法中，住我寺院，剃头披褐、称佛弟子，坏佛珈蓝、毁佛正法、灭佛教相。菩萨问世尊，该当如何?世尊曰，依佛说者是佛弟子，随顺邪说，即是波旬。&rdo;

&ldo;这世上可有不证之道?&rdo;

红袍僧道：&ldo;在你我心中。&rdo;

吴聆对着他道：&ldo;我问完了，多谢先生。&rdo;然后他又道：&ldo;先生，雨停了。&rdo;

天街的雨确实停了，街上有负剑的吴地道门修士走过。那红袍僧望向窗外，在吴聆的注视下，他将自己的东西轻轻地收拾好，然后他对吴聆道：&ldo;施主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问。&rdo;

&ldo;不必了，多谢先生。&rdo;吴聆的声线很清澈，无论说什么，都透出股温和的意味来，&ldo;我不信因果。&rdo;

众人看向那红袍僧，红袍僧双手合十，对着众人又行了一礼，与众人道别。

众人目送着那僧人往外走。

待到那僧人离开后，孟长青才对着吴聆道：&ldo;师兄不信他?&rdo;吴聆那两个问题，没有与自己相关的，大家都听得出来，吴聆应该是不信那僧人。

吴聆道：&ldo;命数一说，过于虚妄了。&rdo;

陶泽在一旁道：&ldo;就找个乐子，别当真。&rdo;他这话是对孟长青说的，刚刚那僧人对孟长青说的可不像是什么好话。他道：&ldo;这种三流的修行僧人说的你听听就算了，你要是真想知道什么，还不如回山上去问你师父。&rdo;

孟长青道：&ldo;我没信这些，我师父也不信。&rdo;

一旁一直吃着馄饨的吕仙朝忽然道：&ldo;我吃完了。我没吃饱，我还想吃。&rdo;

众人闻声一起看向吕仙朝。

吴聆领着吕仙朝去客栈柜台那里又点了些吃的，十四岁的个子才到吕仙朝的肩膀处，他趴在柜台上，指着那挂了一排的菜名，手指一戳又一戳，对着吴聆道：&ldo;那个，那个，还有那个。&rdo;

孟长青坐在原处，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他的视线停住了，他又看见刚刚走出去那个红袍僧了。

红袍僧依旧在大街上拦下过路的人，嘴里还是反反复复地对着路人说同一句话，&ldo;能送给我一把伞吗?遮一遮雨，这雨太大了，刚刚还下着。&rdo;

孟长青侧头看向桌子对面，排凳上，那红袍僧刚刚坐过的位置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半旧的竹骨伞。等他再往窗外看去，那僧人的身影却是已经消失了。

入夜后，烛光飘动，西洲城里一片昏沉的安静。

众人都歇下了。吕仙朝一个人在房间里左右翻身睡不着，他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穿鞋子下床。他坐在榻上，伸手推开朝东的窗户，晚风徐徐地吹进来，拂着他的面庞。他伸出手拨了下如水的夜色，无人的小巷子里传出一两声犬吠，乌云被风往东吹来，他陷入了某段久远的回忆中去。

他似乎是又回到了那个临水的小镇，那个锁着门的旧院子，那个点着灯的小小的房子里。

巷子里砰砰两声，不知从哪里滚过来一个东西，吕仙朝回过神，他探出头看去，黑暗中，有个什么东西骨碌骨碌地滚着。吕仙朝左右看了眼，没瞧见人，他又盯着那东西滚去的方向看了会儿，拧着眉似乎在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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