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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哥——”念儿满眼笑意地向天翊伸出了手。
&esp;&esp;天翊犹豫了一下,却没有伸手回应。
&esp;&esp;看到少女失望的目光,我不由上前一步,握住了少女的手道:“念儿,我是姐姐——”
&esp;&esp;天翊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esp;&esp;念儿两眼骨碌碌地望着我,忽然跨前一步抱了抱我,开心地道:“姐姐——”
&esp;&esp;我没有料到念儿会这般热情,为了回应她的热情,我抚了抚她的小脸道:“念儿,你多大了?”
&esp;&esp;念儿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舍不得丢开似的道:“姐姐,我好像快要两千岁了,我不太记得了——”
&esp;&esp;“两千岁?”我吃了一惊,怀疑她是不是记错了。若她果真快要两千岁,我该叫她姐姐才是。可是她的样子分明只似人族十三四岁的女孩而已。
&esp;&esp;“这位姑娘——”看完了信的冰魅犹豫地开了口,说道:“念儿虽然已经出生将近两千年,但我一直将她寄放在水谷冰宫之中,直到五百年前才将她接出……”
&esp;&esp;“水谷冰宫?”天翊道:“听说水谷冰宫可以令人停止生长,你为什么不让……不让你的女儿长大?”
&esp;&esp;冰魅忧伤地道:“因为我不想老去——她长大之时,就是我老去之日。我从前以为伯毓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我不愿在他归来时看到的却是我苍老的容颜……直到五百年前,我才明白他永远不会再回来……”
&esp;&esp;天翊眉头微锁,淡声道:“当你期盼他时,可曾想过,有另一个女子尽日战战兢兢怕他离开?”
&esp;&esp;我心中一跳,望向天翊。在他平静的眼神中,第一次发现深不见底的忧伤。
&esp;&esp;冰魅云淡风轻地一笑,道:“都过去了。孩子,我对不起你母亲。然而你父亲毕竟陪了她一生一世。而我,却在这幽谷之中,等了你父亲两千多年。以后,还会继续等下去,直到我死——”
&esp;&esp;天翊面无表情地道:“你可以不必如此——”
&esp;&esp;冰魅酸然笑道:“你说我不必爱上他,还是不必等他?傻孩子,当你有一天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爱和等待都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冰魅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但是没有关系,我愿赌服输!即使到我生命的尽头,我的心中亦不会有一丝怨悔……”
&esp;&esp;“好——”天翊抿了抿唇,吐出一个字,再无别话。
&esp;&esp;冰魅忽然道:“走吧——”
&esp;&esp;“什么?”天翊有些不解。
&esp;&esp;冰魅道:“虽然捕捉灵兽蕴象是件很危险的事,但是以你们的实力加上我的帮助,也未必不能成功。”
&esp;&esp;天翊怔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肯帮助我们?”
&esp;&esp;冰魅道:“你是伯毓的儿子,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当年的他。我当年是如何帮助他的,今日也会如何帮助你。”
&esp;&esp;天翊道:“你不恨我?”
&esp;&esp;冰魅笑了,眉目间带一丝凄凉:“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包括你母亲。虽然我没有见过你母亲,可是我想,她一定是世间最美丽最温柔最可爱的女子。大概只有她,才配留在你父亲身边。——孩子,我连你母亲尚且不恨,又怎么会恨你呢?何况……你与你父亲那般相像。”
&esp;&esp;天翊看着冰魅,眼中风起云涌。良久,方点了点头,眼圈微红道:“前辈,我母亲的确是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子。我曾经怎样也想不明白,父王已经有了我母亲那样的女子,又怎会对别人念念不忘。今日见到你,我才明白……”
&esp;&esp;冰魅怔了一下,眼中微有泪光流转,“谢谢你,孩子!你不知道你的这句话叫我多么开心。”
&esp;&esp;天翊微微抬了抬嘴角,现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而后大步向前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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