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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车鸣将我闹醒,我刚从床上坐起来,阳光透过窗帘将房间照得蒙蒙亮,还来不及茫然,便光着脚被尿意逼到厕所。
等我痛快的从厕所出来,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已经下午一点,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我知道,此时的谭滢应该已经在机场。
惆怅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就好像没有准点搭上公交车的路人,被丢弃在空无一人的站台。
我安静的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烟雾在眼前缭绕,怅然的环视整个屋子。
一根烟的时间,够我想清楚很多东西,将烟蒂掐灭,我把阳台门打开,让自由的风卷走颓废的烟,给房间留下本属于她的纯洁。
我仔细的给阳台上的植物浇好水,又将它们放在可以够到风的阳光里,而背景,则是喧嚣的街道。
我朝着远方眺望,城市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厚重又深沉,它们矗立着,遮挡了大部分路过人间的风,挡住了敢于直视世俗的目光。
我揉了揉有些紊乱的头发,回味着自己在这间房子里的过去,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包泡面,又从兜里掏出三块钱,想了想,又从里面拿回一块,换成五毛的硬币放回柜子里。
我没有白吃白喝,我付了钱的,但我也不能当那个冤大头,我要等价交换,一包泡面的市场价也就两块五。斤斤计较的原因是我现在只想和她保持一个公平的相处,哪怕我即将搬出去,我也要分清我们间的一切。
我将泡面在袋子里捏碎,省去了烧水的功夫,学着小时候的样子,撕开袋子将里面的盐包倒在袋子里,捏紧口子上下摇晃,就这样坐在阳台的太阳里,抓起一把放进嘴里,咸香咸香的干干脆脆。
我很安静,靠在玻璃门上,我甚至都没有思考,只是口渴的时候起身接了一杯水,又坐回原地,一口面一口水的在嘴里混合着。
直到从袋子里抓了一把残留的调料放进嘴里,我才被咸得跑进厕所,将嘴凑在水龙头下大口喝水。
剧烈的水流打湿了我的衣领,我索性直接脱了衣服,站在喷头下面,让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淋得透彻。
几分钟后,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吹干了头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很少,一个袋子便搞定了一切。
将东西收拾好,我又将屋子里的卫生打扫干净,才将钥匙放在桌子上,给谭滢拍照发过去,最后站在门口,看了眼屋内的景象,将门轻轻带上……
走出居民楼的那一刻,我沉重的心情豁然释怀,回望这栋老楼,三楼的防盗栏下,依旧生机盎然,它们以期盼的姿态,等待着主人的回归,而我对它们来说,只是个临时园丁,它们对我的离去,或许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并没有多大感伤,依旧迎着阳光,在风中飘荡。
我在老街街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等我坐上后排后,司机冲我问道:“去哪?”
我想了想回道:“大学城。”
……
透过玻璃看着肃穆的城市在阳光下倒流,我靠在椅子上,耳机里循环播放着《白鸽》,我的目光朝天空望去,我看到了落单的鸟儿,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我也的确配不上星空下的她。
阳光透过窗户晒在脸上,暖洋洋的融化了释然。我再次努力朝天上看去,我看到了越飞越远的飞机,它带着扬长而去的气势,冲破云霄的束缚,奔赴看不到的远方。
……
下了车,站在熟悉的街头,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时间带来的怅然若失。
我散漫的在街头闲逛,有些记忆中的店铺已经换了店面,那家以前常去的烧烤也换了位置,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那无处不在的青春气息。
不论时间更替了多少次年轮,大学城依旧是一个属于年轻人汇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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