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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大半夜不在房里侍候跑什么？&rdo;夏候聆开始秋后算账。

&ldo;您让我退下的。&rdo;七七不卑不亢地回道，眼睛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四处乱瞄。

&ldo;找什么？&rdo;夏候聆不满地瞪她一眼，意外地看到一双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

&ldo;月姬……姑娘呢？&rdo;起先不是月姬在屋里侍候吗，怎么突然遇刺人就没了？

&ldo;死了。&rdo;夏候聆毫不在意地说道，修长的手掌托起她的脸，&ldo;哭过了？&rdo;

为淳于羿哭的？

七七却仍震惊在他前一句话中，&ldo;死了？&rdo;

月姬之死（2）

夏候聆略有深意地笑笑，&ldo;玉路关民富兵强，却连打都没打就向本官投诚，又赐美酒美人，难道不蹊跷吗？&rdo;

七七不明白这和月姬有什么关系，夏候聆指指床内侧，&ldo;上来给我捶捶肩。&rdo;

&ldo;爷……&rdo;七七凝视床，上面是月姬和他一起睡过的。

&ldo;褥子换过了，本官还嫌死人晦气。&rdo;夏候聆以为她嫌这个，伸出手要拉她扯动得胸前的伤口撕裂般得疼，迁怒道，&ldo;还不上来。&rdo;

七七只好脱鞋爬上床，边捶肩边聆听他继续说话，&ldo;前面一次战役过去，北国第一将军莫战便销声匿迹，我的探子都查不出来，如果我是莫战，我也会这一招，假意投诚让出一座城池，到时再调遣大军与玉路关内里应外合，将我们一往打尽。&rdo;

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接受投诚？七七想，也许他早已想到更好的办法。

&ldo;想要真正的瓮中捉鳖，最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先行刺我，然后打尽群龙无首的军队。&rdo;夏候聆有些好笑自己为什么对个奴才分析说明这些。

回头见她仍是一脸困惑抓不住要旨的样子，夏候聆又道，&ldo;我早猜到他们有此一招，有个北国的枕边人，关键时刻不是能当我的替死鬼吗？&rdo;

所以说，他早就主宰了整盘棋局，月姬只是个替死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肩上的拳头顿住，七七惊恐地盯着夏候聆，声音凄惋苍凉，&ldo;她是个人。&rdo;

月姬自己寻死没有死成，却稀里糊涂给自己爱慕的人当了替死鬼，她是条活生生会哭会笑会唱歌的生命啊。

夏候聆一生见惯生生死死，很是无所谓，转过身子面对七七，拍拍她的脸，&ldo;怎么，怕爷也把你推出去当替死鬼？&rdo;

如果有必须的那一天

&ldo;会吗？&rdo;七七问得认真。

夏候聆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冷冽，&ldo;如果有必须的那一天。&rdo;

如果有必须的那一天，他只能牺牲她来保全自己，他会毫不犹豫的，他的自私残忍已经深入骨髓，夏候聆自己知道。

怔了半晌，七七悠悠地问道，&ldo;爷，您不怕报应吗？&rdo;

&ldo;你替我担心？&rdo;夏候聆起了逗弄的心情，一手捂着伤口靠近她，脸深深地埋进七七僵硬的脖间，扑哧一笑，&ldo;过了这些年，你身上还是一点女儿香都没有。&rdo;

&ldo;爷别戏弄我了。&rdo;

为什么他前一刻脸色还是阴霾，下一刻又可以不动声色地笑谈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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