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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2页）

九如转过了头，重雾像面幕，掩盖了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好似更清晰，好似还带着一点笑意：&ldo;昭显，我是先生，保护你是应该的。&rdo;

&ldo;不行!&rdo;昭然莫名地激烈反对，&ldo;不，让我来，我不会死的。&rdo;

九如微笑了一下：&ldo;没人不会死，差别就在于死得有无价值，在这里我死了，是死于师者之义，你死了，可就无枉替先生去死的学生了。&rdo;

&ldo;九如!&rdo;昭然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九如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微笑道：&ldo;九如……这个名字起得不错。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还有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瞧，我会长寿的。&rdo;

他站起了身，摊开手：&ldo;我不喜欢沉湖，给我一把刀!&rdo;

锦衣卫看了一眼傅恒，只见他微微吟首，便解下佩刀递了过去。

昭然想要去抓他的刀，但无奈他只能仰望着九如接过刀，九如看着手中的刀微笑道：&ldo;阿显，背上有无佛的庙容易引鬼，别让我也背着它。&rdo;

他说完面向水月的方向，此刻连孟承天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九如漫声道：&ldo;缘来如水，危若朝露，封一世之流景，与你相遇足矣。人在水中心方寂，云去天边月始明。&rdo;他说到最后明字，挥刀自刎，声音戛然而止。

昭然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会流泪的，但却没有泪水。

第101章水月方寂　32完结

昭然张开了手，但是九如却没有倒下，而是如同一团迸射的银光一般四散开来，落了满湖的银光。

此刻昭然再低头，整个竹排真得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顿时，四周变得万籁俱寂，听不见任何声响，夜雾也停滞了下来。

这种静，反而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仿佛自身被嵌到了一副画中。

孟承天伸出手指放入湖中，然后拿了出来，细拈了一下手指，但指间却没有半分的湿意，仿佛他刚才不是伸手入湖，而是放到了一层气泡之中。

他好似了有所悟似地笑了笑：&ldo;原来如此……&rdo;

&ldo;不知道孟公子有何所悟?&rdo;傅恒问道。

孟承天神秘地笑道：&ldo;二千年来，有白鹭书院就有小圣人，还有传闻里的令一切从头开始的人头树，周而复始，循环不息，大人可知道为什么?&rdo;

傅恒道：&ldo;原闻其详。&rdo;

孟承天看着空无一物的手中道：&ldo;小圣人是来等一个人，他一日没等到这个人，白鹭书院就不会中止，所以人头树就是先生，先生……就是人头树。&rdo;

昭然的心像似被人用捶鼓狠狠地敲击了几下。

&ldo;因为太阴将军的能力不是时间，而是梦魇。&rdo;孟承天接着道。

&ldo;你说什么呢?&rdo;羊晚道，&ldo;封氏可是为了人族杀了太阴将军。&rdo;

&ldo;所以我们一直活在梦魇里，太阴将军的梦魇。&rdo;

羊晚争辩道：&ldo;太阴将军绝不可能还活着，否则异人怎么可能衰败!&rdo;

孟承天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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