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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2页）

蕙娘冲他挤了挤鼻子，并不说话，皇上也笑，笑完了，又肃容道，&ldo;可话说回来，你们做票号的人，对天下的经济，没准比我这个大当家的还更了解。齐小兄，酒后乱谈，你不用太当真，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就给我谈谈我们这大秦商业，最大的隐忧在哪吧。&rdo;

轻轻巧巧，居然给蕙娘划下了这么一道大命题来……

蕙娘看了权仲白一眼，见权仲白对她微微点头，便知道此问可能才是戏肉，非答不可，再做推托，也是矫情。她一时心绪不定，沉吟着还未答话时，只觉大腿微沉，却是权仲白把手搁了上来，缓缓抚动，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她心底一暖，略作犹豫，终究是主动寻去，握住权仲白的手掌紧紧捏着，一扬眉，口中却道。

&ldo;要说实话……那二爷这问题，问得就不对。&rdo;

居然第一句话，就把皇上给堵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给的压力不小啊，每一问都问得好刁钻哟。今晚有双更，八点半到九点来看吧。

昨晚发了个微博，庆祝大秦黄金组合，皇上亲自赐名的惧内三杰美男子天团成军。哈哈哈，绝世的神医，魏晋的贵公子权仲白，年少的将军，高贵的凤凰再世许凤佳，世上的忠犬，狡猾的狐狸桂含沁‐‐我把这个介绍给朋友看，朋友的评语是：&ldo;含沁怎么好没气势！&rdo;

是哟……含沁真没气势……不知三个男主大家最喜欢哪个。

☆、133暗战

皇上双眉一扬，倒是很兴味，&ldo;这是什么意思，齐小兄要说什么国势蒸蒸日上，毫无远虑近忧的，那就太敷衍我了吧？&rdo;

&ldo;国势如何，这不是我可以妄言的。&rdo;出乎权仲白意料，清蕙的语气竟相当稳定‐‐对于一个初次得见天颜的人来说，不论男女，她的表现实在已经出色得让人吃惊了。&ldo;但生意本身，没有所谓隐忧，只要钱财还在国内，本国的生意，无非是这行做垮了，那行又起来，你站在一国的角度去看，钱财总量永远都不会变，反而会不断增多，尤其是随着前朝中晚期，日本输入的白银越来越多，国内的钱，当然也就随着越来越多了。&rdo;

&ldo;这是另一回事。&rdo;皇上立刻就被她惹来了谈兴，&ldo;银多价贱，单说银子，没什么意思的。&rdo;

&ldo;是没什么意思，金银等物多了，只有和外国做生意的时候才占便宜。不过，我们大秦总归是不缺金银的，只要开放口岸，绸缎、青瓷和茶叶，永远都能挣回金银的。&rdo;清蕙缓缓说，&ldo;要破大秦商业的题，不能这么破。我猜您的意思，是想问，目前大秦商业，对朝廷来说，隐忧何在。&rdo;

说到杂学、奇物，杨善榆是口若悬河，可谈到这商业、金银，他就傻了眼了，听清蕙这么一说，他不禁嘀咕道，&ldo;这……有什么区别吗？&rdo;

&ldo;这区别可大了。&rdo;却是皇上作答，他专心望向清蕙，神气已经变了，权仲白很熟悉他的这副表情‐‐皇上这是真正地被勾起了兴趣，&ldo;不愧是票号东家，你继续说！&rdo;

话到末尾，已有些命令意味，出来行乐时所带的嬉笑，似乎正慢慢褪色。权仲白心下有一丝忧虑，不禁望了清蕙一眼。焦清蕙似乎一无所觉，握着他的手却紧了一紧，口中方续道，&ldo;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要说我朝的隐忧，从前朝来看，那是再好也不过了。前朝晚年，天灾频频、民不聊生，当然原因不少，具体到工商业来看，其实还是那句老话，南富北穷，北边连活下去都难，还谈什么做生意？当然，前朝商税轻，税银入国库的也少，到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在操心商业上的事了。&rdo;

&ldo;对我大秦来说，以史为鉴，吸取了前朝教训，国库充实，地方空虚，是以尽管南富北穷这一点依然没有改变，但北边得到朝廷贴补比较多，只要能澄清吏治，使十成款项，有七成能落到该落的地方。北方的民生，不至于崩溃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尽管西北多年大战，但朝廷银子水一样地花下去，这些年来终于渐渐元气恢复，不至于南边是天堂之地，而北边却是衣不蔽体。可总有一个问题，未曾得到解决，南边富裕，一年可以几熟，但如今南边人是不愿意种地的，更愿意做工。北边贫瘠，成年耕种也不过勉强果腹，但北边人除了种地以外，竟无工可做。&rdo;

她浅浅啜了一口清茶，&ldo;这就是国朝商业第一个大隐忧了，此忧不解，恐怕长此以往，是要出事的。起码人丁向南边迁徙流动，那就是挡不住的cháo流。&rdo;

权仲白素来知道焦清蕙不是一般闺阁女子，可在他眼中所见，清蕙除了每年两季看看账、理理家，平时练练拳，和人斗斗心眼以外，你要说她哪里特别与众不同，还真要耐足了性子去找，虽说见识谈吐，自然高人一筹，但和他权仲白比，平时自然只觉得气性大，不觉得本事高了。直到今日，她在皇上跟前挺直腰杆，侃侃而谈的时候，他才真觉得她的确是极为不凡的‐‐这天下行商的人很多，可能从这样的高度去看问题的，却并不在多数。就算不独她一人有此见地，这更可能是秉持了焦家老爷子、焦四爷一贯的看法，但即使是家学渊源，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这想法吃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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