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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裴子霖并非裴子墨想象的那么无脑,事情经过他嘴里的唾沫糅合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夫人的脸黑如锅底,手死死地攥紧了丝绢,孙儿的话让她心里越想越恼火。
且不说靖王凤九卿是否存有谋朝篡位的心,就单说他对当今太后的恨,就足以证明裴子霖是无辜的。
谁叫自己是太后的姨母呢?但凡与楚太后有些瓜葛的人,恐怕凤九卿都要手撕一番,彰显自己的气场吧?
偏偏裴子墨那个蠢东西,胳膊肘往外拐。今日被射一箭,也权当是对他的教训了。
“将裴子墨禁足一个月,好好养伤,不准他踏出别院一步。白氏教子无方,一并受过。月俸减半,谁敢徇私,别怪老身不留情面!”
裴曜瑞心里明白,母亲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并没有再多言。
有些事情他其实都知道,也觉得亏待了白氏母子。可到底还是拧不过母亲,拧不过夫人刘氏的强势。
刘氏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专心照顾受伤的儿子。心里甚是得意,儿子总算是长大了,懂得如何谋算人心。
家奴从宫中请来了御医,为裴子霖查看了一下伤口,开了些外用内服的药,便起身告辞。
裴曜瑞心中挂念小儿子,对老夫人说道,“母亲也累了,回去歇会儿!我去别院看看子墨,那孩子伤得不轻!”
不待老夫人应答,裴子霖急切地唤道,“父亲,儿子还有一事相求祖母和父亲!”
“什么事啊?”裴曜瑞拉长了声调,神情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儿子的婚事!”裴子霖直截了当地说道,触碰到老夫人欣慰的目光,伸出手撒娇,“祖母,你一定要为孙儿做主!”
“呵呵呵!好好好!我家子霖长大了,知道讨媳妇了!好事,好事!”
老夫人伸手握住裴子霖的手,心里憋着的怒火被宝贝孙子一通撒娇驱散的无影无踪。坐在床榻边,问道,“你说,是哪家姑娘,祖母一定为你做主!”
“是云浅郡主,不日天凝侯就要进京教阅。孙儿想请祖母跟太后娘娘说一声,请她赐婚!”
裴子霖话音未落,就被父亲驳回,“云浅郡主心仪靖王,皇上必然要小心提防。此次天凝侯进京,圣意难测,我们不可贸然出手!”
老夫人不置可否,凝眸深思!
刘氏则是直接反对,“我不同意!云浅郡主自小就是个病秧子,首先绵延子嗣就是个难题。我裴府长房嫡子,肩负重担,怎可娶这样的女子?”
裴子霖见母亲反对,立即叫道,“哎呀娘!京都现在不是有神医在吗?太后娘娘的病,他都能给治好,何况是云浅的顽疾。不打紧的!”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云浅若真得无法绵延子嗣,旁得女人生也行啊!
到时候,没有妻妾之分,两房平妻,生下的孩子不就没有嫡庶之别了吗?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云浅郡主弄到手,这口气若是不争,他死不瞑目!
“我看此事可行!”
沉默的老夫人终于开口道,裴曜瑞等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她,“当年先皇临终之时,赐封天凝侯为皇叔,以十万神策军牵制朝野权位之争。
所以云浅郡主,靖王不能娶,皇帝照样也不能纳进宫。而我们子霖若是娶了郡主,等同于为圣上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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