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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第1页）

槐序捏着下巴看着这些狼鬼，若有所思道：&ldo;看来也是时候给你们找点事情做了。&rdo;

狼鬼把头摇成一团旋风，嗷呜嗷呜乱叫。槐序被气笑了，道：&ldo;好好说话，装什么装。&rdo;

狼鬼这才知道事情败露，槐序知道他们灵智已开，不准备把他们当作拉车的苦力了。

老天，拉车多轻松，又能亲近两位大王，又能分享两位大王的法力，还能自由自在到处玩耍，这么自在的差事，说没就没了!

几个狼鬼悲从中来，冰原上一片狼嚎。

槐序开始传授他们化形之法，他们一边拉车一边修行，也想偷奸耍滑，被槐序抓住痛批一顿后，便不敢再摸鱼。

从冰原上出来，看到不夜城，槐序抬眼看去，往事历历在目。不夜城外还有开垦的罪臣，旧朝许多大臣都投靠了白莲教，作威作福好不快活，楚王收复北地之后，这些罪臣便被发配到不夜城。

每日劳作，才能吃上饭，穿上衣。好日子到头，很多罪臣无法接受，便从城头上跳了下来。

狼车远远地停在不夜城外，看着冻土上一个个艰难开垦的人影，槐序叹了一口气。

白献之捏着他的手，问道：&ldo;好好的，叹什么气。&rdo;

槐序道：&ldo;我看到老朋友啦。&rdo;

白献之眉头一挑，故作吃醋道：&ldo;什么老朋友，哪个老朋友，我怎么不知道。&rdo;

槐序被他逗笑了，把当年告诉张梨棠的故事又告诉了白献之，道：&ldo;这已是成年往事，我都不曾料想，他居然还未死在那场大乱中。&rdo;

白献之起身抖了抖衣衫，道：&ldo;师兄稍等，我去去就来。&rdo;

槐序拉住他，道：&ldo;你做什么?&rdo;

白献之道：&ldo;取他人头来慰藉师兄。&rdo;

槐序失笑，拍着他的肩膀，道：&ldo;算啦，自作孽不可活，你现在去杀他，反而便宜了他。&rdo;

当年或许在意过，但走的路越来越广，眼界越来越宽阔，心里装着个麻烦师弟都挤得慌，哪有还有位置去想这个。

狼车又开始前行，槐序张口唱到：&ldo;断烟离绪。关心事……&rdo;

伴着白献之拍掌的和声，狼车越行越远。

不夜城外，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老翁艰难的锄开面前的冻土，累得口干舌燥。老翁放下锄头，两腿打着摆子朝看守的差役走去，咳嗽着道：&ldo;差大哥，能不能给碗水喝。&rdo;

差役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老翁，慢吞吞道：&ldo;是沈大人呀，&rdo;他努努嘴，道，&ldo;自己去倒吧。&rdo;

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小炉，炉上温着一壶水。沈玉堂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口热水，又回去锄地。听见身后几个差役说道：&ldo;这位沈大人是什么来头。&rdo;

知情的道：&ldo;这位沈大人是前朝罪臣，官居尚书，当年为了追捕他，派了一百来号精兵，都差点给他逃了。&rdo;

&ldo;不过他也是心狠，逃亡路上老婆儿子都病死了，眉头都不皱一下，后来到了不夜城，多少罪臣都跳了城门，这位依旧挺到现在。&rdo;

沈玉堂听到了一切，眼神也不曾变过。他扛起锄头去挖土，锄头才抬起来，便听到风里依稀传来歌声：

&ldo;断烟离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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