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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2页）

槐序看不清那主人的样貌，却认得那仆人，正是曾有数面之缘的大判官。

&ldo;我见明月指引，原是有贵人前来。&rdo;槐序施礼道。

白献之跟着施礼，他已经猜出来这中年人的身份，此人的身份尊贵，却亲自驾临，令他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判官道：&ldo;二位，阴司苦闷，某便与秦先生来讨几杯酒喝。&rdo;

槐序笑着上前引路，道：&ldo;贵客光临寒舍，乃是蓬荜生辉。献之，快把埋在莲池的山中雪取来，好招待秦先生。&rdo;

山中雪乃是槐序亲手所酿，这些年攒下来，也只有两坛埋在莲池里，借八功德水和玉卵精元养着，平日里槐序也舍不得喝。

秦先生笑道：&ldo;那就却之不恭了。&rdo;

秦先生跟着槐序取了面具，走进鬼市。进了鬼市，便好似来到了另一处地界。这里灯火通明，上元节时的灯会一般，妖鬼在其中穿梭，仙神于楼宇静坐，各种奇形怪状，却又说不出的和谐。

秦先生一路走来，直到在兰若居的楼顶厢房坐下，仍旧能听到欢声笑语。

秦先生感叹：&ldo;真是好地方，兰若王胸藏千秋，乃是大才。&rdo;

槐序摆摆手，道：&ldo;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如今俗务缠身，也没有心思经营。不然也应该有几分罗刹海市的样子了。&rdo;

秦先生哈哈笑道：&ldo;罗刹海市与你这也不尽相同，你这倒适合久住，罗刹海市只适合消遣。&rdo;

槐序开玩笑道：&ldo;那等日后我扩建了鬼市，便给秦先生留一间房如何?&rdo;

秦先生倒认真考虑了起来，道：&ldo;只可惜我公务繁忙，忙里偷闲的时候并不长，但若真是给我留一间，也是极好。&rdo;

&ldo;那便一言为定了。&rdo;

白献之取来山中雪，槐序揭开酒坛，就有一股清新隽永的香味飘出来。秦先生嗅一嗅，夸赞道：&ldo;好一个山中雪，正是雪来山寂，万里浮白，好酒!&rdo;

槐序给秦先生斟酒，清澈的酒水倒进玉盏里，些许元气逸散，便似飞鸿踏雪，袅袅飞仙。

秦先生饮了一盏，道：&ldo;万物归藏，雪尽春来。兰若王这一手，已经有几分道意了。&rdo;秦先生也不肯独饮，道：&ldo;我是客人，哪有叫主人站着的道理。&rdo;

又对大判官道：&ldo;莫要拘束了，也没有外人。&rdo;

对于秦先生把槐序当成自己人，大判官并不惊讶。不论是槐序与阴司的交情，还是槐序的传承，都确实算得上自己人。

推杯换盏，聊了些山中趣事，便听大判官道：&ldo;本来我是想请兰若王往阴司一行，只是秦先生静极思动，便一路寻访来了。&rdo;

秦先生和大判官不辞辛苦来到人间，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讨杯酒水，还是为了那曾经大闹阴土的恶鬼。

说起这个此獠，槐序不由得疑惑，道：&ldo;我也曾与此獠数次交手，虽然不曾会过本体，但就道行而言，似乎也没有大闹阴司的能力。&rdo;

秦先生沉吟道：&ldo;这些事本不该与你说，但你如今的境界，也在此界待不了多久了，说给你听也无妨。&rdo;

秦先生伸手在桌上一划，桌上出现一副天人盛景图，道：&ldo;这是天界。&rdo;

他在天界下一点，落下一副九幽图，道：&ldo;这是地界。&rdo;

最后他屈指一弹，天界与地界四周遍布无量碎片，化作一个个微小的图案，道：&ldo;这是人界。&rdo;

秦先生大袖一拂，天界与地界隐藏到虚空之中，只留下犹如恒河沙数的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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