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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寻放慢语速,放低声音,手上在脊背处轻轻抚摸。
大冬天的,萧凌风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手摸下去,就是枯燥的毛发、薄薄的皮肉、嶙峋的骨头。
慢慢地,萧凌风安静下来了,他发现挣扎没有用,而且他的身上也不痛。
没有冰冷的水灌进喉咙和鼻子里,也没有挨打。
相反,贴在身上的,是温热的手。他僵硬着,又有点好奇地想回头看看。
段寻放松压制,把自己刚咬出来的新鲜伤口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舀水倒了自己的伤口上,向他演示:“洗掉。”
然后掏出药膏糊上去。
“上药。”
段寻说:“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好起来,我就能报仇。”
他微笑道:“你是我的帮手,对我有用,我不会害你。”
“但是——如果你继续咬我。”段寻又举起手臂,上面的血未凝结,顺着手臂滴答落入草丛,染上点点暗红,“我不会再与你合作了。”
不是萧凌风的错,但也要教会他谁能咬,谁不能咬。
段寻手掌向下,往前伸过去,手臂停滞在低空,在萧凌风一抬头就能蹭到的地方。
几秒后,段寻的手心有毛茸茸的痒意。
他从头顶到脖颈丝滑下摸,感慨道:果然还是洗干净了摸起来舒服。
接下来,萧凌风都很配合,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发出那种烦躁不安的吼声,好歹是没有再咬人了。
段寻这次清楚了解到他身上的伤处了。
头部应该都没问题,只是皮外伤,两只三角形的耳朵有点脏了。
那种手感,分不清是猫科还是犬科。
“你是猫还是犬?”
“不知道。他们、狗。”
要是有尾巴就能分清楚了。为什么有耳朵,没有尾巴呢?
段寻语气淡淡地骂道:“他们知道个屁。别理他们。”
躯干又瘦又硬,疤痕交错重叠,大多地方是皮肉伤,养养就好起来了。可是手脚都有点问题,段寻担心是骨头受伤了。
这就是萧凌风老是在地上爬的原因?逃出去后要带他看看医师。
如果萧凌风是兽态,四肢着地可能没什么问题。可他现在是类人的形态,四肢都更接近人,这样在地上爬,总觉得不是好事。
段寻问道:“你是不会走路,还是受伤了疼,不能走?”
萧凌风:“疼会好,不会走。”
“小时候、没有手、爬。长大了、关起来、不让、打我腿。”
段寻已经习惯了他磕磕绊绊的说话方式,在脑中自动翻译过来。
小时候是兽,用爬的。长大了还没适应类人的手脚,就被关起来了,被迫挨打,不允许走路。手脚受过伤,会自动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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