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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这有何区别？有何意义？到头来，凰仍是被遗弃的那一个！

&ldo;凤，你的身体是个怪物！&rdo;银发人淌着泪，说，&ldo;不管这个身体死过几回，都能自动复原！怪物啊……曾有多少次，我死，又有多少次，我生？死亡的痛苦，恐惧，一次次地纠缠着我！好痛苦！为何不能真正死去？为何要拖着这个怪物一样的身体？不会成长，不会死亡，每每死一次，容貌便更变，一次比一次艳美！凤，为何要将这具可怕的身体留给我？&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rdo;黑发人摇摇晃晃地上前，上前拥住银发人。&ldo;凰，凰，我爱你，爱你啊！我只是不想……你逝去！&rdo;

&ldo;爱我？&rdo;眼内闪着诡异而狠毒的光，银发人探手，按上黑发少年的胸口，五指展开，尖锐的指甲刮破了精致的衣服。&ldo;你爱我吗？凤，这便是你爱我的方式？凤，凤，爱我的话，便把……这具可怕的身体拿回去！把我的身体……还回来啊！还我啊！&rdo;

咬破了唇角，鲜血滴落在按在胸口的洁白纤长的手上。&ldo;还你？把身体……还你？&rdo;

怎么还？再求一次火神？

&ldo;凤，我恨你！&rdo;银发人贴近他耳际，冰冷地吐露话语。&ldo;恨不得拖你一起下地狱！我一次次的诅咒你，一次次的派人去杀你，只为了恨你！&rdo;

&ldo;咒！是你‐‐&rdo;黑发少年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瞪偎于怀中的人。痛苦的记忆，夜间只有一个人，苦苦撑着，身体几乎要四分五裂了，然后，一直到天亮，噩梦方远去。半年前，玄京来了，他的到来，为他减轻了痛苦，所以，他依赖他！不许他背叛他！

凰说，为了恨他，他诅咒他，派人杀他？

替身一个个死去，他却仍活着。凰，凰竟是如此恨他！

抱着凰，他狂笑，疯狂地大笑。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为了凰，为了让凰活下去，他让凰如此恨自己！

少年时的相亲相爱，情爱交融，换来得，却是满腔的恨意！为了恨他，凰竟然可以诅咒他，杀他！

喜欢他！爱他！

为了凰，他凤兮可以放弃一切啊！

&ldo;好啊！&rdo;黑发少年满脸苦楚。&ldo;只要你想，任何东西，都可以拿去！凰，身体，地位，所有的一切一切，你都拿去，好吗？&rdo;

银发之人愣了一下，复杂地望着他。

&ldo;拿回去吧。没关系！我没关系！&rdo;黑发人温柔地说，&ldo;我从未想过要和凰争什么，为了凰，我可以做任何事！对不起，凰，让你受了这么多苦！&rdo;

手，抚着银发人美丽的脸，痴痴地望着。

温柔的眼神，轻柔的动作，仿佛回到了从前，两人相亲相爱的飞舞于花糙间，戏玩于圣泉里，两小无嫌猜，自由而快乐！

&ldo;你以为……&rdo;银发人开启红艳的唇瓣，眼微眯。&ldo;你以为……一切皆由你定了便算？！

你要时便要过去，不要时便丢弃！任性如你，怎能如此轻易地说出&lso;给我&rso;这样的话？我要的，不是你的施舍！&rdo;

黑发人呆了。

十年，改变了一切！既使在外表上，他和凰都不曾再成长，但心智却一直在成长！再也回不到孩提时的纯真了！身为凤凰城城主的他，喜怒无常，手段干净利落，有时更是冷酷无情，偶尔表现得天真无邪，却都只是伪装罢了。而凰呢？身为神医的凰呢？看透了生老病死，置身于血腥江湖，变得不近人情，冷若冰霜！

缓缓滑落而下，跪于地上，死死地揪住银发之人的衣摆，仰头，哀求：&ldo;我该如何做？我该如何做啊？&rdo;

银发之人亦迷惑了！

看到如此痛苦的凤兮，不是该高兴吗？可为何心中仍是盛满了浓浓的苦味！缭绕不去！

偷窃者，跪在他面前，哭泣，哀求，降低高傲的身姿，只为了问他，该如何做？

十年来，生生死死，经历过无数次，每次死而复生时，他怀着浓烈地恨意，恨着凤兮，在愤恨中度过漫长的岁月。在上一次死而复生后，他无法承受更多了，于是，他找到了天朔王朝的二皇子梵雨，要求他带他来凤凰城，隐身于凤凰城，只为了报复！

看，凤兮如此痛苦的跪在他脚下，哭着求他！

该高兴，该开心啊！

可，该如何拿回属于他的身体的啊！

无尽的悲哀，爬上心头，两个人，都在承受着深深的痛苦！

忽然，黑发少年浑身一震，捧着胸，口吐腥红的血‐‐银发人的白纱被染了一朵朵红云。

&ldo;凤兮？！&rdo;

&ldo;……圣坛……&rdo;黑发少年勉强支起身。&ldo;圣坛结界……被破……有人……闯进……&rdo;

&ldo;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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