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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安普，帮帮我，快帮帮我！&rdo;，小西朝离自己不远的安普拼命呼喊着，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流到嘴巴里，居然带着苦涩的成味和怪异的腥腻味，如眼泪的味道一般。小西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

安普连忙撑着伞朝小西跑过来，小西转过头，在模糊的视野里，雨衣女孩也朝着自己过来了。究竟谁会更快一点？

小西焦急地看着安普，终于，这场角逐战安普赢了，她第一个跑到小西旁边，但她的脸上却带着微笑。

&ldo;救我，救我啊。&rdo;小西伸出手去抓安普白皙的小腿，可是安普却朝后退了一步，小西抓了个空。

小西吃惊地望着安普，却看见她满脸笑容。

&ldo;死神，总是出现在死亡现场。&rdo;小西听到耳边的细语声，她知道，是长发雨衣女孩的声音。

&ldo;死神没有权利去夺走人的生命，他只会让人自己去选择，去选择生或者死。&rdo;她继续说道。

小西的牙床开始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

&ldo;谁也没真的看过死神啊，或者说看过死神的都死掉了，那么，死神什么样子，死神有几个，谁能知道？&rdo;安普抿着嘴巴，非常愉快地看着趴在铁轨上的小西。

安普手里的手机，美雪临死前指着的镜子。

原来美雪指着的，并不是那个雨衣女孩，而是镜子里的安普；给a君打电话的所谓神秘女友，原来就站在马路对面；而自己亲手将父母推向了会触电的厨房。

原来a君穿过马路不是为了追西瓜，而是对面的安普，其实如果他的注意力真的在西瓜上，就会看到那辆车。

如果不是安普的那声喊叫，美雪很可能就追着那只黑猫跑过了玻璃掉下来的地方。

如果真的让父母待在阳台上，他们不会死。

原来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考虑反了，总是出现在死亡现场的不只是那个长发雨衣女孩，还有安普。

&ldo;我们的世界，终年都是下着雨的。&rdo;小西想起黑色雨衣女孩的话。

总是打着伞的，不正是安普么。

小西觉得自己太傻了。

&ldo;其实，相信她的才可能活着，死神从来不会去剥夺他人性命，选择权，在你手里，是去生，还是去死，就像你刚才一样。&rdo;安普蹲了下来，对着黑色雨衣女孩努努嘴，忽然以平淡的眼神看着小西，伸出手抚摸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冰冷脸庞。

&ldo;现在，知道了生死之间的距离了吧，它们那么近，如同镜子的两面，告诉你吧，生者世界的雨，就是死者不愿离去的眼泪。&rdo;

&ldo;为什么？如果要带走我，直接让我作出选择就可以了啊。&rdo;小西痛苦地嘶喊起来，声音如丢进湖水里的小石子，瞬间淹没在雨声中。

&ldo;那不行，因为你是我的接班人呢。&rdo;安普的脸慢慢变得透明起来，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小西一个人看着那个黑色雨衣女孩。

&ldo;为什么，那为什么你要这样做？直接告诉我真相不就好了么？a君，美雪，我爸爸妈妈又有什么错呢？&rdo;小西绝望地号叫起来，像落入捕兽夹受伤的猎物。

&ldo;因为只有他们的离去才能让你明白，死亡并不是如你之前理解的那样，而我的任务就是寻找可以明白死亡意义并有资格成为死神的人，找到这个人之后就可以离开了。&rdo;雨衣女孩轻抚着小西被雨水打湿粘到一起的头发。

小西看着她，眼神里的迷惑仿佛也随着雨水一点点流淌了出来。

&ldo;你已经作出了选择，而我们也让你明白了生死之间的意义了，这世界无论贵贱，在生死面前都是平等的，生不须庆贺，死也无须悲哀。&rdo;说完，她指了指远方。

小西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声，像刀子一样划过寂静的长空。

等她转过头，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还有地上的那把雨伞，她伸出手拿起伞柄，靠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

几乎是同时，一辆火车呼啸着疾驰而过，沉重的车轮压着铁轨发出不堪重负的喘息声。

小西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雨水不再打湿她的身体，而是穿过去了。

惊悚夜第七夜裂fèng

崎岖狭窄的青石班路被雨水冲刷的非常干净光滑，只是脚底仿佛踩着了浇有糖水的地面，有些黏糊糊的，雨水带着烟灰色，打在深黑色的巨大园伞边缘上形成了一道灰色的雾气。我的裤脚已经完全湿透了，十一月份的伦敦就像一个堆满了冰块的石洞，雨水夹杂着寒气穿过了我的棉质裤子直接刺入骨髓，我忍不住又抖了抖身体，似乎这样可以使自己暖和点。

要不是托马斯教授上个礼拜极力邀请，我是不会出来的，这种日子最好就是在家里的躺椅上来一杯上好的白兰地，抽着我买来的上好苏格兰烟丝，想到这里我的喉头忍不住蠕动了一下，吞下一口唾沫，一边咒骂着该死的天气，一边加快了去教授家的脚步。

穿过七号大街就是教授的家了，那是一栋橘黄色的二楼建筑，充满了哥特式的风格建筑和时下的流行的法式的大气华丽截然不同，似乎和教授那晦涩难懂的话语以及阴沉的黑脸相得益彰。

我走上了台阶，跺了跺脚，收起了雨伞，在门上敲打了几下。

很快，教授出来了，他的额头光滑的像伦敦大桥的圆形桥柱，稀少可数的白头发整齐的梳理在一边，或许知道是我，他只穿着便服没有带假发就来了。他的左手拿着墨绿色的烟斗，那还是我送给他的。

我不明白像他这样一位身份显赫的人为什么坚持不请佣人‐‐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战功卓绝或者是地位崇高的贵族，爵位和俸禄决定他这一生都衣食无忧，渊博的知识让他受人尊敬，虽然他有一些怪癖，比如都五十多岁还没有结婚，据说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他，这恐怕也对他造成了一些伤害，像他这样的人总有些特别的地方。而之所以我会和他交朋友是因为他对医术非常感兴趣，而我对他渊博知识感到敬佩。我经常会教他医术和使用医疗器械，前些日子他还对我的温度计非常感兴趣，每次来我家都要拿起来玩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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