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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人也象机械一样，每隔一段时候，都要回厂去保养保养，加油的。

小武当然懂得这意思。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又问道：&ldo;你怎么遇见她的？&rdo;

高立道：&ldo;她是个孤儿。&rdo;

小武道：&ldo;她的父母呢？&rdo;

高立道：&ldo;已经死了，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rdo;

他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接着道：&ldo;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为了不让她伤心，从小就说她是世上最美的孩子，她……她自己当然也看不见自己。&rdo;

看不见自己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也看不见别人。

就因为她看不见别人，所以才不能将自己跟别人比较。

小武长长叹息着，黯然道：&ldo;她是个瞎子，这本是她的不幸。从这一点看，这反而是她的运气。&rdo;

幸福与不幸之间的距离，恐怕本来就很微妙。

高立道：&ldo;有一次我受了很重的伤，无意间来到这里，那时她父母还没有死，他们为我疗伤，日日夜夜地照顾我，从没有盘问过我的来历，也从没有将我当做歹徒。&rdo;

小武道：&ldo;所以你以后就常常来？&rdo;

高立道：&ldo;那时我已将这里当做我自己的家，到了年节时，无论我在哪里，总要想法子赶着回来的。&rdo;

小武道：&ldo;我了解你这种心情。&rdo;

他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痛苦之色，这个看来很开朗的少年，心里也有很多不可与外人道出的痛苦和秘密。

高立道：&ldo;后来……后来她的父母死了，临终以前，将他们唯一的女儿交托给我，他们并不希望我娶她，只不过希望我能象妹妹般看待她。&rdo;

小武道：&ldo;可是你娶了她？&rdo;

高立道：&ldo;现在还没有，但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娶她的。&rdo;

小武道：&ldo;为了报恩？&rdo;

高立道：&rdo;不是。&rdo;

小武道：&ldo;你真的爱她？&rdo;

高立迟疑着，缓缓道：&ldo;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只知道……只知道她可以使我快乐，可以使我党得自己还是个人。&rdo;

小武道：&ldo;那么你为什么还不赶快娶她？&rdo;

高立又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笑，道：&ldo;你想不想喝我们的喜酒？&rdo;

小武道：&ldo;当然想。&rdo;

高立坐了起来，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道：&ldo;你肯不肯在这里多留几天／小武道：&ldo;反正我也已无处可去。&rdo;

高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道：&ldo;好，我一定请你喝喜酒。&rdo;

小武跳了起来，用力拍拍他的肩道：&ldo;我一定等着喝你的喜酒。&rdo;

高立道：&ldo;我明天就跟大象去准备。&rdo;

小武道：&ldo;大象？&rdo;

高立道：&ldo;大象就是刚才替我们做饭的那个独臂老人。&rdo;

小武道：&ldo;他一一他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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