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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深处,是难以言喻的遗憾和无奈。
鬼婴和女病人明显保留着比金枝更多的神志,如果能带他们去花古城,或许有那么一丝可能,可以通过适合的戏剧表演恢复更多的意识。先前光顾着逃命,其实应该给金枝念一下自己写的剧本。
在那个剧本里,她有一个相对不错的结局。
还有被强行移植摄魂铃的那个女孩,周祁安甚至没有办法见对方最后一面。
流淌在周围的黑暗和阴风消失了,进门的刹那,周祁安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忍住最后再回头看一眼的冲动,迈过了走出逃生通道的最后一步。
……
【恭喜你,逃生成功】
【你已成功参观展品……】
提示音一句接着一句,周祁安有几分浑浑噩噩。外面的世界,默镇还在下雨,雨丝斜斜打在身上,清凉的感觉提醒他已经离开了文物世界。
雨水放大了空气中血的味道。
地面金缕人留下的血迹早早被冲刷进泥土中,新鲜的血迹全部来自陆肄远。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协会会长,连续吐了好几口血,残破的胳膊才好转些的伤口,这会儿重新开始裂开,鲜血顺着断臂处疯狂滴落。
他用来捂住伤口的另一只手,指缝间被血水灌满。
此刻,陆肄远更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器。
他再也不复往常的淡定,文物世界里多出的东西,让两股力量在不断对抗冲撞。
快要被强塞的一个逃生通道搞崩溃,陆肄远死死盯着周祁安。
最憋屈的莫过于,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强烈的疑惑堵在嗓子口,受困于小镇规则,又没办法连贯地开口询问,陆肄远本就充血的眼睛,一时间显得更加骇人。
周祁安面无表情,那种平静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不值得在意的垃圾。
起初他还看了眼对方那张脸孔,但视线很快落到地上。
陆肄远下意识跟着微微低头。
地上的积水中,倒映着他此刻的残相:想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坏,那张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扭曲和怨毒。
同样的表情,和游戏中那些怪物毫无差别。
刺目的对比,让他眼球像是灼烧一般,迅速别开脸。
还没过多欣赏一下反派头目的狼狈,周祁安余光一扫,发现先前围绕在周边的尸潮不见了,诈尸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
侧前方站着几道熟悉的身影——
沈知屹,大学生,应禹,上司……
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奇怪的东西,罐子,法镜,金钱剑等等。
什么情况?
还没等周祁安反应过来,陆肄远突然再度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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