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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梅开二度（第2页）

丫头：“三省亲眼看见，她跟齐公子恩断义绝，独自骑马走了”。

盛小六：“她是一个人走的？那顶金冠呢？”

丫头：“她带走了。听三省说，都骑马走一段了，又折回去问齐公子拿了金冠，才走的。果真像小姐说的，是个再贪财不过的人。”

盛小六：“齐公子呢？去没去追她？”

丫头：“没有，齐公子还在跑马场呢。”

盛小六：“那就好，那就好。谢天谢地。总算是走了。”

丫头：“是呀。太好了。小姐总算守的云开了。”

却说梅公子这边，梅夫人和梅小姐坐在轿子里，一路往家里去。梅小姐：“母亲，那曹小姐也是个痴心有决断的，说走，竟然真的就走了。你看齐公子伤心的。”

梅夫人：“走了也好。齐家跟盛家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早走早安生。”

梅小姐：“曹小姐这般痴心，齐公子却舍了她，早晚会后悔的。”

梅夫人：“后悔什么。聘者为妻奔为妾，她若是个良善的，齐府还能留她在齐宣身边。可她偏偏是个有野心的又侍宠生娇的。大摇大摆进了府，直接住在正房里，平日里光伺侯她的就有四个婆子十来个小丫鬟，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府里的正经主子，早晚还不得翻了天去。若不是齐宣母亲早亡，府里后宅没个正经主子，不然早一顿板子撵出去了，哪里由得她在府里横行霸道。听说她一把团扇，都价值千金呢。起初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觉得有些夸大。今天见了一面，你看那曹芳若身上穿的手上戴的，不是蜀绣就是上等的金银玉石，哪样是俗物。这样的场合哪里是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能来的，也就齐宣宠着她，竟然带她来。刚才在席位上，你是没看见她那嚣张的样子。嘴上嚷嚷着绝不为妾。她若是留在齐府，将来盛家六姑娘进了府，她不得顶着大娘子。”

梅小姐：“我看齐公子未必舍得下她。”

梅夫人：“她若是个聪明的。就忍一些，等齐宣娶了盛六姑娘进府，纳她为妾。以她在齐宣心中的地位，估计也能盛宠不衰。她倒是个糊涂的，贪心太过，反而偏执。”

梅小姐：“母亲觉得，曹芳若能成为第二个芳若公主吗？”

梅夫人：“芳若公主有什么可羡慕的。生时不纳妾，死后不复娶，连个后都没有留下。也只有你们年轻小姑娘才爱做这种才子佳人的美梦。什么爱不爱的，什么都没有好好活着重要。再说齐宣又不是齐衡。曹芳若也不是芳若公主。齐宣也未必能做到齐衡那样。”

梅小姐：“母亲也觉得曹小姐缠上齐宣，不是图财。”

梅夫人：“没见到她之前，我也觉得她是图财。不过，今日我倒是改变想法了。就凭她那张脸，入宫当个宠妃都戳戳有余。即便进不了宫，京里多少权贵名门，何必非要攀上一个徒有其表的齐宣。”

梅小姐：“齐公子年纪轻轻文采斐然，早早便中了举人。等再过几年，过了春闱，再中个进士，也不是没可能。怎么能说徒有其表。母亲，你对他太轻看了吧。”

梅夫人：“可他再好，也不是国公府长房一脉。如今爵位落在他亲大伯头上，而他这一支就他一个，独门独院住着。他娘早就死了。他爹常年在外云游，官也不好好做，将来分家不过分得一份家业。等他出人头地，支撑门户，还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呢。”

梅小姐：“母亲，你说齐公子会去找曹小姐吗？”

梅夫人：“我看那曹小姐不过以退为进罢了。她幻想齐宣能够为了她放弃盛家六小姐，打破门第观念，娶她做大。也许，她也没见到多爱齐宣，不过把齐宣看成一个翻身的跳板罢了。若是齐宣只是一个破落的农家士子，她还会不要名分死乞白赖缠着他吗？”

梅小姐：“也许齐宣能为她搏一搏呢。”

梅夫人；"不可能。她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齐宣这人，看似一味宠着她，让她住在正房里，府里的管家权却从未让她沾惹分毫。再从他主动求娶盛家六小姐为妻这事来看，齐宣看似多情，实际上思想非常正统，很会为自己铺路。这也就注定了她不可能转正。”

梅小姐：“母亲觉得，曹小姐这招以退为进，成不了事。”

梅夫人:"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齐府刚好趁机打压下她的气焰，早晚还得灰溜溜夹着尾巴回去。”

梅小姐感叹道：“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曹小姐此举太过冒险，若是齐公子就此撩开手，娶了盛家六姑娘。她可算是完了。”

梅夫人：“你还可怜她？这些终究都是小妾的伎俩上不得台面的。便是齐宣愿意，齐府也不会要这么一位恬不知耻，无媒无聘就敢住到男人家正房去的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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