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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精神食粮（第2页）

“这个我明白了，还有没有其它的相关事宜呢？”蒙度突然表现出了跟以往完全不同的态度，最初的他是痛恨贝拉德的。之后虽然两个人关系有所缓解，可基本上还是各做各的事。蒙度看起来一直很忙的样子，贝拉德也是如此。

布洛宁感到甚是吃惊。

“这些规则你们最好遵守，东西我制好了就分发给你们，但是你们决不能觉得自己肚子空空，然后就拼命吃这些东西。一方面我在收集和制这些东西方面的难度很大，原因是这里找不到多少生命之源，倘若在茂盛的森林中，我一天里便可以做出你们一年的食量。但现在，我最多也只能勉强在每天做出这一天需要的食物来。”

“当然，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一定珍惜。”蒙度说，“如果你觉得不可靠的话，可以将制好的食物交给我，我按时按份的每天分发给他们。”

“关于这方面——”布洛宁说，“也许我们可以帮助你，采集更多的食物，当体力充足了之后也好尽全力赶路。”

“不。”贝拉德摇摇头，“你看得见这山里生命所释放的能量吗？”

布洛宁羞愧地摇了摇脑袋，“不能。”

“那么这件事你们就帮不上任何忙。”贝拉德叹了一口气，“这些实际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担心你们食用这个食物太久，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改变。”

“什么改变？”莱妮问道。

“我说不好。布洛宁已经将自己的体验说出来了，这是纯粹的能量，吃了进去甚至都算不上物质。第一点，它没有任何味道，在我的能力下也许可以让它变得好吃一些，可我不会这样做，原因也正是我害怕的那一点。”

“要我说你就是瞎担心。虽然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但我还是很肯定你是在胡说八道。”艾力森说，“来，把它给我一个，让我尝尝口感！”

布洛宁以为贝拉德不会再忍受这个人的种种无礼之举，但他还是将“魔法面包”给了他。

“只是没有味道应该算不了什么，但你能不能把你的担心也说出来呢？”布洛宁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确定我说的是否能够成真。我也不确定你们是否能够了解到。”

“你说吧。”贝拉德说的没有错，这个东西刚刚咬了一口，布洛宁就觉得现在的自己跟之前不一样了，当然，这不是贝拉德所说的坏的改变，他变得精神充沛了，渐渐接受着火焰的温度，身体不再麻木，不再害怕夜晚的冷风了。仅此而已。

“虽然你们不曾知道人的历史，但从我的记忆深处依稀可以感觉到人的起源和发展过程。这是一些不能描述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制造了人和其它动物之间的不同。魔法面包不仅仅是口味的问题，将它用在一些植物身上没有任何坏处，倘若我将这股能量注入到一株快要枯萎的小草中，可以轻易地让其重现春日里的生机。但是，人是可以行走的动物，可以思考的动物，所以我知道人需要的肯定不仅仅是单纯的能量这么简单。”

“你刚刚不是说，实际上我们需要的就是能量，其余的没用的东西都被排泄出去了吗？”布洛宁提出自己的疑问，只见艾力森将一整个魔法面包都吃完了，他向他点点头，“小布洛宁说的很不错！你显然忘了你刚刚说的话！”

“我的确是这样说的。”贝拉德承认，“那是因为我并不知道除此以外我还应该在魔法食物中添加什么新的东西，才能够让这个东西与真实的食物更加接近。对于一个人来说，或者一个生命来说，能量是维持生命的最基础的东西，如果我们只是为了生存，那只需要能量就够了。但因此产生的空虚感呢？饥饿感呢？我可以保证你们即便肚子再饿，也不会被饿死，但是，如此的话你的身体上的许多东西就变得毫无用处了。比方说，布洛宁，你的舌头能够感觉到食物的味道，但是这个东西是没有味道的，那么你舌头上的功用就因此损失掉了。你的胃是用来消化的食物的，但是这个东西只要入了口便进入到你的身体中，那你的胃又要做些什么？仅仅是一个食物，却联系到你身上的许多独特的、不同于草木植物之类的部分。你原本是需要它们的，而现在却将其抛下了……”

“我的天！”莱妮惊叹地说道，“我敢说你知道的肯定比我知道的最好的医生知道的还多！”

艾力森则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可能是这些话题他没有办法插嘴，所以他只是愤愤地喷了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担心我们会因为吃了这些东西而退化为普通的动物，甚至最后变成一株树？”蒙度说道，这想法就跟贝拉德刚刚说的那些一样令人吃惊。

“这是不可能的，即便这能量能够让你因此延长很长时间的寿命，要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大树也是困难的。我担心的是你们精神的变化，当食物不再被用来抵抗饥饿，可它仍旧是食物的样子，你会不会一直用这个来解决自己身上的饥饿感？这件事说来可能很稀奇，但你们若仔细想一想还是能够体会得到的。这东西是整个自然当中最纯净的资源，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即便吃多了，也多半会以某种方式渗透出来。可是，饥饿感积压多了，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你的身体会在这段时间渐渐丧失知觉，内心变得空虚，患得患失，觉得自己已经吃过了食物，却又好像没有吃任何东西。虽然在你们的体内有足够的力气，但有一种意识会让你们更想要停下脚步，去寻求一种在进餐和睡眠中才能够找到的那种状态。然而这种状态是不会有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不管别人怎样，布洛宁是完全懵了。他一点也想象不到这些逻辑，也根本想象不出这东西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唉！”蒙度说，“你说的我都听不明白，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吗？”

“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缓解这个问题的方式就是这个面包不能充当你所吃的所有东西，你们每天还必须继续寻找自然生长的食物，决不能将它当做依赖。我会继续寻找办法，尽量造出跟我们平时吃到的东西差不多的食物。”

布洛宁扭头跟莱妮和蒙度相互对视了几眼，很显然，大家对于有东西却不能吃的这种说法有些接受不了。不过，虽然说这食物不能填饱肚子，却能让人有力气攀登，而且也饿不死，于是，大家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毕竟，食物只有他能制造，失去了他他们三个就没有办法活了，谁还不将他当做一尊神一样供奉呢？

“你总是说你们，你们的——你来告诉我，你跟我们有什么不同？”艾力森说。

“我不是一个人，也不仅仅是人。”贝拉德说，“我想这样说可能是最正确的说法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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