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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姜林不是早回城了吗？叫他上来。&rdo;众人拿不定苍岚笑着说的这话是何用意，只有沈昊哲闻言目光一闪，从那血迹上回了神。

&ldo;你领兵追击，却不听号令，致使部下将士折损千余，还让大将军为瑗你部突围而身陷险境，姜林，你可有打算负责？&rdo;

&ldo;末……末将罪该万死……请……请王爷饶命……&rdo;姜林刚才死里逃生，本就吓得不轻，这下更爬在地上瑟瑟发抖，哪有半点武将的威严。

至此众人总算明白，先前&ldo;后果自负&rdo;的话并不是为了兵权而挤兑沈昊哲说的，苍岚针对的人其实是姜林。现在追究责任，就是为整顿军纪，杀一儆百，姜林刚好是那只撞在口上的出头鸟。只不过只有沈昊哲事先就猜出苍岚准姜林出兵的用意，而且如若让其独自领三千人马出城，那几千人可能都会成为他的陪葬。姜林无能，死不足惜，但那几千兵士，至少他要尽力避免白白牺牲，这才强请出战。

&ldo;饶什么命？我又没说要杀你。&rdo;

苍岚还是在笑，众人正打算舒一口气，又听他道：&ldo;不过就这样放过你，我对战死的士兵也不好交代。这样吧，念你初犯，你从今天起就从兵卒做起，立一次功我升你一级，相信不久以后就可以官复原职了。&rdo;

所有人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姜林早就站不起来了，这下虽然暂时活了下来，但人人心里都明白，他这个官本是靠另一种本事混上去的，要在最底层小卒做起，不要说立功，只怕连保命都成问题。

&ldo;传我令下去，从现在起军中凡有号令不听者，斩。相反，表现佳卓者，不计身份，论功行赏。&rdo;

众人一个激灵，何敬心里对苍岚看法已经大为改观，立刻叫人大声传扬开去。刚才守城战时，守城士兵本来已经对这新上任的上司有几分信服，得此令更多出几分敬畏。

传令部分人警戒，其余兵将休整备战，诸将各自领命散去，苍岚笑笑对着沈昊哲：

&ldo;想要不听号令，出奇立功，至少也得也像大将军这样的本事，对吧？昊哲。&rdo;听不出这话是讥讽还是称赞，冲他那声亲昵的称呼，沈昊哲也无法判断：

&ldo;若不得王爷相助，下官恐怕也有去无回。&rdo;

&ldo;现在才跟我客气？刚才大将军可是勇不可挡啊。&rdo;见苍岚挑眉，沈昊哲居然难得笑了：

&ldo;只因下官知道，凭王爷才智，只要我能撑得片刻，定然有方法替我解围。&rdo;

&ldo;你倒真信得过我。&rdo;苍岚还真有点惊讶&ldo;我大有可能让你去送死，好让我有机会捞到更多军权在手。&rdo;

&ldo;也许吧，不过你到底没那样做。&rdo;沈昊哲垂下目光落在白衣的红斑上，像在回想什么：&ldo;你肯为别人挨一刀，那我又为什么不能赌一赌？&rdo;

苍岚眯了下眼睛，一瞬间看起来像在生气，随即又笑了：

&ldo;那倒也是，那你现在是不是感动至极，想以身相许？&rdo;

&ldo;你……&rdo;沈昊哲实在很想当他在开玩笑，但那眼神分明有九成是认真的，明明知道他有意结束刚才的话题还是紧张起来：&ldo;王爷伤口似乎又开裂了，还是回住所请大夫看看要紧。&rdo;

&ldo;是啊，经你这么说就觉得好痛。&rdo;苍岚捂住伤口&ldo;没人扶我怕是走不回去了。&rdo;

沈昊哲哪里看不出他在做戏，还是一阵踌躇。心未定念，只见青岭走过来，抓起他的手臂挂在肩上。

&ldo;青岭……&rdo;苍岚苦笑了一下，居然放过了沈昊哲，搭在他肩上去了。远远看去却不像被人搀扶，反而有几分像护着对方。

刚才沈昊哲以他肯冒险救青岭来做标准实在错得厉害，为了别人他必然不会这么做。救沈昊哲大半只不过是为了收买军心，要知道以沈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这是事半功倍。何况，他苍岚的目标本就不是区区西南大军的军权，可以让这种人日后为他办事才是更大的收获。其实沈昊哲又何尝不明白苍岚救青岭的动机和救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但却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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