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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阿鱼深吸一口气，走到琇莹跟前，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ldo;阿鱼……&rdo;谢怀璟连忙走上前，握住阿鱼掌掴琇莹的手，阿鱼不敢置信道：&ldo;你还拦着我打她？&rdo;

她都想连谢怀璟一块儿打了。

谢怀璟揉了揉阿鱼的手心，笑道：&ldo;不拦着，就是怕你打疼了手。&rdo;他拿起黑檀木镇纸塞到阿鱼手里，&ldo;想打就拿这个打吧。&rdo;

第84章梅干菜小酥饼

他这样小意温柔，阿鱼反倒生不出气了。她打量着跪伏在地的琇莹，掂了掂手里的黑檀木镇纸，镇纸上下嵌了黄铜，雕着精细的龙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颇有分量。

阿鱼拣了把椅子坐下，歪头乜着谢怀璟，&ldo;我才不打人呢！你这会儿哄我打她，过会儿又要护她周全了。&rdo;

谢怀璟听阿鱼语气酸溜溜的，恍然意识到她想左了。

阿鱼才醒，只披了件外裳，连头发都没有梳，跟缎子一样散在背后。谢怀璟便站在她身后，把她脸颊两侧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笑着说：&ldo;又犯糊涂了不是？除了你，我还用得着护谁的周全？&rdo;

琇莹愣愣地瞧着这一幕。她刚刚说了那么多完全没有给帝后之间添一层隔阂，帝后仍旧相处如常，陛下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质疑皇后，反而耐心温和更甚以往，即便皇后言语中多有不敬，也一直心甘情愿地俯就她。

阿鱼便道：&ldo;适才我进门时，就听见琇莹哭哭啼啼地说，今晚的事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定然饶不了她。我倒奇了，你们刚刚做了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rdo;

谢怀璟暗恨琇莹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惹阿鱼生气。本想同阿鱼仔细解释，又不愿在阿鱼面前提起傅延之，便含糊其辞道：&ldo;她搬弄是非，污你的声名……我一个字也不信，正打算处置她，你就来了。&rdo;

阿鱼又问：&ldo;搬弄什么是非？&rdo;

谢怀璟不想明说，正斟酌着词句，琇莹便恨声道：&ldo;奴婢方才说，娘娘一直属意定远侯世子，陛下还不愿意相信。还请娘娘扪心自问，是不是自未出嫁时就与定远侯世子情投意合了！&rdo;

阿鱼没料到是这样的污蔑，一阵气血上涌，下意识地抡起手里的镇纸朝琇莹砸了过去。

琇莹本能地躲了一下，那沉甸甸的镇纸就擦着她的耳朵撞到了后头的多宝阁，一对青花云龙纹扁瓶接连掉下来砸中琇莹的头，然后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一地都是碎瓷。

外头的宫人听见这么大的动静，都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瞧见殿内的情形，又都犹豫不敢往前了。

谢怀璟担心琇莹当着众人的面胡言乱语，有碍于阿鱼的清名，便吩咐道：&ldo;都退下。&rdo;

他依旧立在阿鱼身后，手伸过来揉了揉阿鱼的脸，&ldo;别气了，不论如何，我都是信你的。&rdo;

阿鱼渐渐回过神来，回首说：&ldo;今日姨母进宫看我了，还提了几句二哥哥，许是被琇莹听了去，才这样编排我。&rdo;

&ldo;你不解释我也信你。&rdo;谢怀璟笑道。但她解释了，会令他更高兴些。

阿鱼忽然想到，她与万氏说话时屏退了宫娥，琇莹如何知道她们提及了傅延之？

阿鱼微蹙了眉，问琇莹：&ldo;我与万夫人说话时，你莫不是躲在哪儿偷听我们谈话？&rdo;

这感觉怪异极了，仿佛暗处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似的。

琇莹被花瓶砸得眼冒金星，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好半天才意识到阿鱼是在问自己。

她的确像上回偷听阿鱼和燕仪争执一样，又悄悄躲在殿后偷听了，但她不肯承认，只道：&ldo;奴婢没有……陛下，奴婢之所以知道皇后娘娘和定远侯世子有私，是因为奴婢进宫前就在定远侯府的后院当洒扫丫头。那时娘娘还是世子的未婚妻，郎情妾意，每隔两三日就要见上一面，一见就是好几个时辰……&rdo;

阿鱼打断道：&ldo;你既是侯府的丫头，想必是签了卖身契的，又怎么能入宫为婢？&rdo;

琇莹被问得一怔。

阿鱼气得腾地一下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给了琇莹一巴掌，&ldo;你构陷我便罢了，竟然还连侯府世子一并诬赖！&rdo;她甚至觉得，琇莹是想拉整个定远侯府一起下水，&ldo;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rdo;

琇莹被打得头都偏了过去，许久才捂着脸，仰起头来瞪视阿鱼，&ldo;娘娘一家人沉冤得雪，娘娘自个儿也圣眷优渥，连娘家得了追封都不放在心上，自然不晓得我的苦楚。谁还不是好人家的女儿了？&rdo;

谢怀璟见琇莹眼神凶狠，手里还攥着一片碎瓷，连忙不动声色地拉回阿鱼护在怀里。

琇莹接着说：&ldo;陛下，我祖父当年得罪的权贵，正是定远侯。当年定远侯为了牟财，拿了朝廷的文书放贷……&rdo;

谢怀璟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未等琇莹说完便唤了两个宫侍进来，命他们把琇莹拖下去，找个地方关押起来。

阿鱼还没反应过来，隐约觉得琇莹未尽的话不太寻常，&ldo;她刚刚说定远侯放贷……&rdo;

&ldo;先前定远侯领了征缴田税的差事，许多农户交不起税款，定远侯让家仆借银子给他们，借一还二。&rdo;谢怀璟一语带过。

阿鱼吸了一口气，&ldo;借一还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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