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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二十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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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霄问起翻供怎么办，商燿却说要看功夫，杨绽蓉不解，让他说清楚。

商燿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要看我们的故事讲得怎么样了，证据不够的情况下，案子确实很容易出问题，办法就是看你做的推断有没有更脆弱的可能了。”

“如果我们把事情讲的严丝合缝，一点反驳和质疑的余地都没有，那就算还有讲不清的地方，也会被采信的。”商燿最后总结道：“毕竟在公堂上，什么可信什么不可信，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它！”

说着，商燿指向了对面屋顶的匾额，杨绽蓉和冷霄也抬头看了一下，却没有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商燿就直接说是匾额，二人这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就是指公堂上的“明镜高悬”，也就是指官府了。如果事情说不明白，就是真相也不会被人相信，反过来谎话编圆了也会被当做是真的。

再说，他们的这些做派都不合理，完全可以做合理怀疑，如果他们要诡辩，也可以想办法分化离间他们，为了推卸责任、把大罪化小，什么嘴脸都拿得出，何况还有报仇的问题混在里面。

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诱导郭曼，让她这个只想着报仇的糊涂蛋知道张景和崔小山的真实嘴脸，气急之下也许会招认很多东西，让张景和崔小山无力招架。

毕竟，她一个女儿家十多年来女扮男装为了什么？不就是徐楷的一饭之恩，和对徐楷的倾慕吗？

冷霄暗自点头，他学到了，只是眼神还有些迟疑，显然是刚刚开了眼界，但是杨绽蓉却愁得很，还说这样是不是太心机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公义的公堂吗？

这话反而把商燿说愣了，他缓了一下才说道：“什么叫你认识的公堂？你上过公堂吗？你知道碰上一个糊涂官、一个会用钱的被告，和只想讨说法的原告是什么情形吗？”

商燿走过去，看着杨绽蓉的眼睛说道：“你知道为了打赢官司，有些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吗？你知道什么叫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什么叫长袖善舞、徇私枉法吗？”

看杨绽蓉被自己说愣了，商燿就知道她不知道，“我的大小姐啊，打官司是要命的事，如果对方用这些阴谋诡计，你却傻愣愣的讲什么公义，你不但帮不了人，说不定还会拖累自己！”

杨绽蓉还是不信，“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信。何况这是我们自己的公堂！”

商燿长叹一声，“你还知道是我们的公堂，他们是被告啊！不拼了命能走得出去？还没有我一个贼看的通透，你东躲西藏这段时间是不是呆傻了啊！”

杨绽蓉说道：“除非说你的都会发生，否则我就是不信！”

商燿：“你爱信不信！”

虽然孙桐还没有到，但是时间不等人了，龙亭门广场议事军帐的审判开始了。

军帐里，田检阅坐在正位，连同杜凌在内，负责记录的书记官和文吏分别坐在两边，商燿、杨绽蓉他们侍立在侧，而涉案的左右人都站在下面。

田检阅稍稍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东西，拍响了惊堂木，说道：“本官田朴，乃侍卫亲军典狱司检阅！今日重审十年前的九命案，据查发现了许多当年未能查明的线索。你等均牵涉其中，可有疑议？”

众人无话可说，田朴大人就继续了，“好，既然你们都没有疑议，那么我们进行本案第一步，传唤仵作，以及本案九具尸体的验尸单！”

仵作马上就从证人中走出来，并且有一旁的文吏呈上了那些验尸单，田朴看了看，问道：“这就是十年前那起案子中的被害者吗？”

仵作说道：“是的，大人。他们全都被人谋害，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并且在其中还有用过迷药的痕迹，但是在下才疏学浅，无法辨识其成分和药效。”

田朴拍了惊堂木，“既然你无法辨识，又如何确定这疑点呢？”

仵作说道：“因为其他次要的药物成分是可以确定的，可作为主要成分的药物在下无法辨识。但是这根本无碍于对其药效的判断，确实是迷药无疑。”

田朴点点头，对另一边的三个被告说道：“郭曼、张景、崔小山，你三人可听清了？”

崔小山说道：“那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十年前的事了，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和他们的死有关呢？”

田朴问道：“崔小山，你是不承认了？”

崔小山说道：“不错，我不承认！”

田朴说道：“那这么说，另外两位被告，你们也不承认认识他们了？”

张景很痛快的承认了这一点，郭曼却在瞟了张景一眼后才回应。

这一幕杨绽蓉看在眼里，小声对冷霄和商燿说道：“果然，她暗中保护的是他们俩。”

商燿却笑了，“可我怎么觉得她保护的是张景，而不是崔小山呢？”

杨绽蓉说道：“可在这里，他们就是一体的。还有，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那个策略要怎么实施呢？”

商燿对着杨绽蓉笑而不语，让杨绽蓉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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