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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非常谨慎，不想把任何事情说得太绝对。

她开口了，声音里有着一个经验丰富的幼儿园阿姨的那种能使人平静、给人以安慰的力量。

&ldo;那要看你是怎么想的，戴维。&rdo;

希尔达，一个大块头的女人，并不美丽，但有一种吸引人的地方。她身上的一些东西就像是一张风景画，那种宁静是永恒的。她嗓音中的温暖和怜爱，她的坚强‐‐那能够感染弱者的深藏的生命力。一个刚强得有点过分的矮胖的中年妇女‐‐不聪明‐‐也不出色‐‐但有一些你不能忽视的东西。力量！希尔达&iddot;李有一种力量！

戴维站起身来开始在屋里踱步。他的头发一点儿也没白，有着一副奇特的孩子气的长相。他的脸就像伯恩&iddot;琼斯笔下的骑士一样柔和。也就是说，有些不太真实……

他的语气很惆怅：

&ldo;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希尔达，你一定知道。&rdo;

&ldo;我不敢肯定。&rdo;

&ldo;但我告诉过你呀‐‐我一次次地讲给你听。我是多么恨它们‐‐那所房子和周围有关的地方以及所有的一切！它只会唤起我痛苦的回忆。我恨我在那儿度过的每一刻！当我想到它‐‐想到她受过的所有苦难‐‐我的母亲……&rdo;

他妻子同情地点点头。

&ldo;她是这么地可爱，希尔达，而且这么有耐心。躺在那儿，经常很痛苦，但忍受着它‐‐承受着一切。当我想到我的父亲，&rdo;他的脸沉了下来，&ldo;给她一生带来的不幸‐‐羞辱她‐‐炫耀他的艳遇‐‐常常对她不忠却从不肯费心掩饰一下。&rdo;

希尔达&iddot;李说：

&ldo;她不该这样忍气吞声，她应该离开他。&rdo;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

&ldo;她太善良了，不能这么做。她认为留下来是她的责任。再说，这是她的家‐‐她还能去哪儿呢？&rdo;

&ldo;她可以自己谋生。&rdo;

戴维烦躁地说：

&ldo;在那个时候是不可能的！你不明白。女人们不会那样做的。她们包容一切，她们只能忍受。她还得考虑我们。即使她和我父亲离了婚，又怎么样？他很可能会再婚的，会有一个新的家庭。我们的利益就会被扔到一边。她不得不考虑到所有的利害关系。&rdo;

希尔达不答话。

戴维继续说着：

&ldo;不，她做得对。她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她一直忍受到死‐‐毫不抱怨。&rdo;

希尔达说：&ldo;不是一点儿都不抱怨，不然你就不会知道这么多了，戴维！&rdo;

他轻柔地诉说着，脸色好了起来：

&ldo;是的‐‐她告诉了我‐‐她知道我多么爱她。当她去世的时候‐‐&rdo;

他顿住了，把双手插进头发里。

&ldo;希尔达，那太惨了！那种凄凉的光景！她那时其实还很年轻，她不该死的。是他杀了她‐‐我父亲！他要对她的死负责。他伤透了她的心。我从那时就决定不要再住在他的屋檐下。我逃走了‐‐离这一切远远的。&rdo;

希尔达点点头。

&ldo;你很明智，&rdo;她说，&ldo;就该这么做。&rdo;

戴维说：

&ldo;父亲想让我加入他的事务，那就意味着要住在家里，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我不明白艾尔弗雷德怎么能忍受得了‐‐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rdo;

&ldo;他从来就没反抗过吗？&rdo;希尔达颇感兴趣地问。&ldo;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一些关于他放弃了别的职业的事情。&rdo;

戴维点点头。

&ldo;艾尔弗雷德本来参了军。父亲全安排好了。艾尔弗雷德，长子，去进骑兵团，哈里加入他的事务，我也是。乔治去参政。&rdo;

&ldo;但事情并没有这么发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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