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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如今你女婿死了，&rdo;池大老爷问道，&ldo;那又靠什么人？&rdo;

&ldo;一无倚靠，只有靠自己。&rdo;

&ldo;为啥不再招赘一个？&rdo;他大老爷说，&ldo;我看你女儿年纪也还轻；况且虽拜了堂，未曾回房，依旧是小姐的身份。&rdo;

林张氏不防池大老爷不问案情，倒关心她女儿的终身，一时竟无从回答，期期艾文地答道：&ldo;倒不曾想到。&rdo;

&ldo;你虽不曾想到，人家看你女儿这份人才，总也有来求亲的？&rdo;

这一次林张氏答得很快：&ldo;没有！&rdo;她又加了一句：&ldo;从没有。&rdo;

池大老爷不再问下去了，&ldo;你倒说，&rdo;他这才问到案情，&ldo;你女婿是不是有痰症？&rdo;

&ldo;人家都这样说。小妇人事先不知道；若是知道，也决不肯将女儿配给他了。&rdo;

&ldo;是从小许配？&rdo;

&ldo;是&rdo;

&ldo;既是从小许配，平日总有往来；就不往来，总也通通消息，岂有不知道何秀才有痰症的道理。&rdo;

&ldo;实在不知道。&rdo;

&ldo;喔！&rdo;池大老爷又问：&ldo;你女婿投了河，尸首打捞过没有？&rdo;

&ldo;怎么没有打捞？一连捞了三天，什么都没有捞着。&rdo;

没有捞着就是没有捞着，说&ldo;什么都没有捞着&rdo;倒提醒了池大老爷，&ldo;投水的人，总有鞋子、帽子，或者随身携带的荷包、毛巾之类的小东西失落，&rdo;他提高了声音问：&ldo;难道这些东西一件都没有？&rdo;

&ldo;没有。&rdo;

&ldo;这不奇怪吗？林张氏，我问你；这是什么道理，你想过没有？&rdo;

&ldo;想过啊！小妇人跟我这个女儿；怎么样想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rdo;

&ldo;这倒真是奇事！莫非不曾投河？&rdo;

&ldo;是投了河的。&rdo;林张氏很快接口，&ldo;小妇人女婿的朋友亲眼看到的。&rdo;

&ldo;喔，就是那个张仲义。&rdo;

&ldo;是！&rdo;

&ldo;你原来告过张仲义谋害你的女婿？&rdo;

&ldo;是的。&rdo;林张氏答道，&ldo;那是小妇人一时着急，冤枉了好人。&rdo;

问到这里，池大老爷心里有数，这件案子这样{}子问是问不出究竟来的；目前先要放松一步，才好办事，因而喊道：&ldo;书办！&rdo;

刑房书办在堂上伺候，听得呼唤，当即闪了出来，直趋公案旁边，弯下腰凑到县官左右，怕他有什么不便让堂下听见的话要问。

池大老爷却是有心要让堂下听见，提高了声音说：&ldo;何秀才一时犯了痰症，投河身死，既有见证，自然不假。不过尸首无着，不能结案。我倒问你，叫苦主与见证，具一张甘结，叙明原委，确是投河身死，与人何干，以便了结这一件悬案。你看可使得使不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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