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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周平愕然地往前探着身子：&ldo;这么说还真的有一幅&lso;凶画&rso;？你们打开看了？&rdo;

张斌摇了摇头：&ldo;暂时没有。他们俩倒是想看，但是我反对――这件事多少有些邪乎。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顺德抱着被褥回来了，我们赶紧把那个画匣放回箱子藏好。不管怎样，那上面贴着封条，必然是不方便被外人看见的。&rdo;

周平&ldo;嗯&rdo;了一声，用目光示意张斌继续往下说。

&ldo;顺德知道我们发现了那个画箱，倒没显得特别奇怪。我们问他之后才知道，这间小屋的上一位居住者便是落款上的&lso;空忘和尚&rso;，空忘爱作画是全寺皆知的事情直到十年前，他才从小屋搬进寺内，专心修禅。

那时我们对这个空忘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立刻提出要去拜访一下。可是顺德却告诉我们，空忘从半个月前开始，便一直闭门修禅，谁也见不着他，连饭菜都专门让人送到他的屋里。

我们既诧异又失望。胡俊凯还不死心，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托顺德稍给空忘和尚，他希望于空忘听说过自己的名头，能够破例见一面。

顺德走后，我们把床铺被褥整理好。因为我体质比较弱，陈健和胡俊凯照顾我，让我睡在床上，他们则一起打地铺，我也没有推辞。不过我上床躺下后，他们却没有立刻就寝，而是商量着要见识一下那幅&lso;凶画&rso;。&rdo;

&ldo;这次你是不是没有阻止？&rdo;周平猜测。

&ldo;没有。&rdo;张斌看起来有些悔恨，&ldo;其实我自己也非常想看那幅画，但确实又害怕。当时我想，既然他们一定要看，就干脆让他们俩先看好了，然后我再根据情况决定自己要不要看。&rdo;

周平点点头，这样的心态是很容易理解的。

&ldo;见我不再反对，他们很兴奋地把那个画匣从箱子里翻了出来，小心地揭开封条，取出了里面的画卷。然后在昏暗的油灯下，把那幅画一点一点地展开。而我则半倚在床上，在三四米之外注视着这一切。

油灯闪烁的火光映照在他们俩的脸上，我清楚地看到他们那原本兴奋的表情慢慢凝固，然后转变为惊讶和恐惧。尤其是离我较近的胡俊凯，我从没见过在一个人的眼中会出现这样的目光，他似乎看到了一件绝不可能发生的恐怖事情。

当时屋里的气氛就像在瞬间被冻结了一样，静得可怕。我虽然没有直接看到那幅画，但一种冰冷的感觉也泛遍了我的全身。我憋了半天，才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句：&lso;怎么了？那上面到底画着什么？&rso;&rdo;

周平也被那种气氛所感染了，这次他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用目光向张斌传递着同样的疑问：那上面到底画着什么？

张斌则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ldo;听到了我的问话，胡俊凯似乎猛然惊醒，他迅速把那幅画重新卷起，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说着：&lso;……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绝对不能看这幅画，也不要问它的内容，你承受不了！&rso;&rdo;

&ldo;承受不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时陈健的反应又怎么样呢？&rdo;

&ldo;他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一副恍惚的表情。&rdo;张斌苦笑了一下，&ldo;其实即使胡俊凯不说，我也绝不会再有看画的念头，我的心脏一直不好，医生早就叮嘱我要避免过分的刺激。

后来胡俊凯把画收好，和陈健一块默默躺下。我看得出来，他们俩都是心事重重，显然还笼罩在刚才那幅画的阴影之中。我也有些提心吊胆的，但禁不住累了一天，过了不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梦见从那个画匣里渗出一丝丝的鲜血，那血越来越多，在小屋里蔓延开来，最后淹没了我的头顶，几乎让我窒息。&rdo;

周平皱了皱眉头，张斌的主观情绪似乎特别容易受到客观环境的影响，那个噩梦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张斌却不理会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ldo;我从噩梦中惊醒，心&lso;砰砰&rso;地狂跳不止。等我稍稍平静下来，突然发现，睡在我床边的陈健和胡俊凯都不见了，在地铺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打开的空画匣。

当时屋门紧闭着，我顾不上穿外衣，蹬上鞋来到窗户边向外张望。只见他们俩正站在山道的拐角处，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胡俊凯提着油灯，陈健手中则展着那幅&lso;凶画&rso;。&rdo;

&ldo;他们又去看画去了？&rdo;周平不禁对这幅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ldo;是的。而且他们趁我睡着之后到室外看画，自然是有什么事情想要瞒着我。这次距离较远，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在他们俩中间，有着一种非常凝重的气氛。

我就这样站在窗后，呆呆地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却又没有勇气走过去了解争相。夜晚的寂静使每分每秒都显得那样漫长，我当时只盼着他们能够赶紧回到屋里，把那幅画扔在一边，再也不要管它。&rdo;

&ldo;他们当时在说些什么，你就一点也听不见吗？&rdo;

张斌摇了摇头：&ldo;我本来耳朵就不是特别好，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很轻。我只能从他们的动作上判断出一些大概的内容。&rdo;

&ldo;是吗？那你判断出了什么？&rdo;周平有些期待地看着张斌。

&ldo;陈健拿着那幅画，似乎想往山路的另一边，也就是寺院的方向走。而胡俊凯在试图劝说或阻止他这么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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