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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小野木没有回答。事实上很可能会那样的。

路到了一个陡坡，脚下有些发滑。杂有红土的路面，车辙隆起。背着阳光的地方，总是湿漉漉的。

赖子盯着脚下怯步不前，于是小野木伸出手去帮她一把。她紧张得手掌都发白了。

从斜坡路往下走五六步，就没有滑倒的危险了。但小野木并没有松开手，却摆开姿势要用双手把她走下来的身体接住。

&ldo;不！&rdo;

赖子虽然反对，小野木还是搂住了她的脸。她的头便不再摆动了。

因为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小野木才放开她的脸。但那声音并没有朝这边来，而是从谷底繁枝密叶的另一侧走了过去。

&ldo;这下边有路呀。&rdo;

赖子一面把沾上口红的手帕叠好放进衣袖里，一面这样说道。

&ldo;您不是说，有路就会通到一个去处吗？&rdo;

小野木这话一出口，赖子立即答道：

&ldo;嗯，我是说过。&rdo;

&ldo;所以，现在就到了一个去处。&rdo;

又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二人来到一条白色的马路上。虽然好象还在树林里，却是一条清洁整齐的柏油路。路的一侧是低矮古老的石墙，石墙往上是斜坡，斜坡上长满了树木。不消说，这里的树林也是一片葱绿。

&ldo;那是什么呀？&rdo;

赖子仰头看着石墙上方，不知那是什么建筑。

&ldo;三鹰天文台嘛！&rdo;小野木说。

&ldo;哎呀，这就是三鹰天文台呀？&rdo;

赖子睁大了眼睛。每当这种时候，赖子的眼睛是非常动人的。

&ldo;您不常到这一带来吧？&rdo;小野木问。

&ldo;从没来过。&rdo;赖子摇了摇头，&ldo;真是带我来了个好地方呢！&rdo;

这样说，也是包括参观古老的深大寺在内的。

来到这里，太阳的阴影清晰可辨。天文台的树林遮住了阳光，使得路面很暗。另一侧是一条小小的峡谷，对面的地势逐渐上升，形成一个很高的斜坡。微弱的阳光只能照到谷底树木的尖顶和斜坡上的树叶。

身后传来鸣笛声，回头看去，一辆公共汽车开了过来。指示牌上写着&ldo;开往调布&rdo;。公共汽车过去以后，车上的乘客几乎都扭过头从车窗看着他们二人。看来是赖子的姿容太引人注目了。

&ldo;到那边等公共汽车吧？&rdo;小野木说。但赖子却回答说&ldo;再往前走走&rdo;。两旁垂到头顶的绿叶赏心悦目，附近见不到一户住人的房屋。

&ldo;很久以前，&rdo;赖子开口说道，&ldo;我曾去过乡间。第一次到那个地方，却没有搭上公共汽车。在生疏的土地上，眼瞧着自己没有乘上去的公共汽车在远处逐渐消逝，当时的心情真是寂寞难耐呀！&rdo;

小野木很想问问那处乡间的地名，却没有开口。他知道赖子肯定不会讲的。

说来真稀奇，后面竟开过来一辆放空的出租小卧车。

小野木扬了扬手。

&ldo;到哪儿？&rdo;关上门以后，司机从座位上扭过头来问。

&ldo;一直往前，会到什么地方？&rdo;赖子问。

&ldo;调布。到京王线的调布车站。&rdo;

&ldo;从那里再一直往前走呢？&rdo;

&ldo;一直往前吗？&rdo;司机考虑了一会儿，&ldo;对啦，从狛江可以到多摩川。&rdo;

&ldo;多摩川……&rdo;赖子的声音有些激动，&ldo;那么，就请开到多摩川去吧。&rdo;

车窗两侧，有一会儿工夫掠过的全是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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