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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第2页）

云时勉强忍住悲意，略一思量，毫不犹豫地把外袍脱下，俯身，替义兄周正地遮住盖好---人死已矣，不能任由尸体曝露于光天化日。

锦渊在一旁静静看着，也不去阻止，一旁的皇后终于清醒过来，低泣一声，踉跄着就要上扑上前去。

宝锦腾身挡在前面，面无表情道：&ldo;你没资格靠近他。&rdo;

正文1第二百三十三章对谈

宝锦压抑住内心的悲怒，一字一句道：&ldo;人死如灯灭，至少让他能闭眼----他若泉下有知，大概也不愿见你。&rdo;

皇后张口结舌，好半天，她才发出一声黪人的冷笑声来，随即一言不发，一头撞向廊柱。

一只雪白而纤瘦的手将她及时拎住，轻蔑地扯拉回来----锦渊望着她，低声道：&ldo;这么让你死了，确实太便宜你了。&rdo;

她轻松将人甩在地上，声音越发低沉，&ldo;你和你那名义上的父亲，互相拿捏着对方的把柄，彼此沆瀣一气，这一路走来，不知多少人因着你们的野心无辜而死！&rdo;

她略一示意，便有人出列，轻而易举的将皇后拖曳而下---

&ldo;你回方家吧，那里多的是你一丘之貉的家人，我不会取你们的性命，只是要你们四肢尽断，继续活在这世上！&rdo;

她冷冷一笑，叹道：&ldo;比起你的千刀万剐，我想我实在仁慈太过----辰楼医术高深，只要将你们头颈束缚，口中塞了药物，想要触柱或是咬舌都难以奏效---我会让人按时给你们喂食，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的----悠悠岁月，你们且在地上慢慢滚爬，慢慢熬过吧！&rdo;

皇后发髻散乱，衣裙凌乱，被人拖拽之下，满眼里都是怨毒，她银牙紧咬，仍犹自絮絮道----

&ldo;锦渊，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在十八层地狱等着你……&rdo;

锦渊静静伫立，身影笔直，风姿飒然，让人望之景仰，&ldo;朕为天子，行事自有天惩，还用不着你这凡夫俗子操心。&rdo;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累累的伤疤，&ldo;因我一人之妄念，累得天下苍生受难，此罪此行，我愿一身当之。&rdo;

她对着太和殿后的奉先殿，遥遥一拜，随后，看向宝锦---

&ldo;宝宝……&rdo;

她柔声念着她的呢称，一如从前。

&ldo;我有些事要单独交代你。&rdo;

暖阁里空间珍珑，方寸之地，却带着独有的暖意----这是两姐妹幼时最钟爱的躲藏之地，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只空留下嗟呀遗韵。

&ldo;现下只剩下我姐妹二人了。想问什么，就问吧……&rdo;

锦渊站在窗前，任由冷风拂过她的容颜，原本的倾城之色，因着缠绵病榻而憔悴不堪，却仍掩不住那份尊贵清毓的绝艳。

两姐妹之间，站得甚是微妙，原本亲密无间，素爱依偎在一起，如今，却站得隔了两丈，不远不近的，仿佛隔了一条鸿沟。

宝锦张了张口，终于道：&ldo;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伪装身份，什么也不说----！&rdo;

锦渊苦笑着摇头，&ldo;你以为我全知全能到这等地步吗？&rdo;

她想起前尘，笑容更加苦涩，&ldo;我被方婉芷害得遍体鳞伤，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即使辰楼中医术高妙，也花了近一年才有知觉。&rdo;

&ldo;我曾派人去高丽接你，却惊闻你被高丽水军追击，已经落海身亡了，那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的妄行，却害得自己唯一的妹妹惨死异域！！&rdo;

她声音再无淡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ldo;后来，知道北郡有玉染公主入宫，我却丝毫没有想到你身上----先前我不能视事，北郡那边的主事便曾传书，道是将以公主身份入京，弑杀新君---我只以为是她，直到你找上辰楼，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rdo;

&ldo;那位主事……难道是季馨？！&rdo;

宝锦联想起前情，这时也是心中雪亮----季馨潜伏在姑墨宫中，除自己之外，是最后目睹姑墨王身死之人，她原本的计划，就是以姑墨公主的身份入京，却不料，自己却抢先用了这身份，于是她居于暗中策应，身份神秘隐晦，却一直不肯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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