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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觉醒五（第2页）

顾止的眼皮动了两下，慢慢地睁开了……

他的瞳孔不再是白天狂乱的猩红色，而是夜空般璀璨温柔的深黑，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楚渊，眼中有一丝刚醒来的迷茫，但在看见楚渊眼角的湿痕后，马上抬起手轻柔地擦了擦他的泪水。

“师尊，怎么哭了？”他轻声问道。

楚渊猛然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他身上，连忙起身，胡乱擦了擦眼睛道：“……没什么，我没事。”

顾止皱着眉头坐了起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似乎有点痛苦，楚渊看着他迷惑的神情，忽然耳边响起了柳无涯的话。

“他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五年前如此，十年后亦如此。”

他心里一凛，是了，这十年对他来说也许一晃就过去了，但是对顾止来说不一样。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他会呼吸、会欢笑、会流泪，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这十年对他来说会是人间地狱。

他离开的事是瞒不住的，但他不能让顾止觉得每一天都是那么难熬，更不能让他再等下去了。

顾止始终想不起来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却想到方才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他倏然抬眼望向楚渊，不安道：“师尊，您方才……是想做什么？”

楚渊的脑袋轰的一声，真是该死，刚才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憋红了脸道：“我、我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顾止忽然笑了一声，楚渊诧异地看过去，发现自己没有听错，他真的在笑，真是见鬼，他在笑什么啊……

顾止的嘴唇微微扬起，笑意却直达眼底，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楚渊道：“师尊，还记得你刚把我带回来的时候吗，那时我曾一度想回到万魔窟，和那些余孽在一起，我生来就没见过爹娘，唯一在我身边的姐姐也离开了，当时看见你们想动姐姐的尸骨，我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你们，抢了钱财就走。”

他说到小时候的幼稚想法，忍不住笑道：“可你不但不追究我的莽撞，还收我为徒，给了一切我不敢想又那样向往的东西，师尊，是你救赎了我。因为你，我才能从阴暗里走出来，因为你，我才不至于沦落邪道，因为你……我感受到了这世间唯一的希望。”

“我想对你说的远远不止这些，我明白，你一定会觉得我是出于依赖和感恩，其实不是，我能分得清楚，什么是感谢，什么是感情。我对你是敬……更是爱，我尊敬你如同师长，可是我更爱你到无法自拔，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感谢你赐予的一切，包括这样独一无二的感情。”

“师尊，人间有你……不枉此行。”

顾止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逃避，铺天盖地的情愫与温柔宛如广阔的夜空，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仿佛一张细密的网，紧紧地缠绕在他周身。

楚渊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方才所有理智的思考统统灰飞烟灭，天地之大，只剩下眼前的一个人，一双眼。

他在心里想，去他妈的伟大，去他妈的伦常，他今天就要自私一回了。

顾止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他有点紧张地看着楚渊，准备迎接他的惊怒，可他迎来的却是让他心尖儿都颤抖的吻。

楚渊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领，拉向自己，然后亲了下去。

这是顾止活了二十一年，唯一一个在清醒状态下的亲口勿，不似他梦里的那般柔情似水，楚渊覆上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他品尝到甘甜芬芳的味道。

顾止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愣了片刻，随即占取了主动权，将他的师尊按在床上狠狠地亲了起来。

如果说楚渊的口勿是措手不及，那他的口勿简直是疾风骤雨，楚渊感觉眼前的事物晃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就被按在床上狂亲，他反客为主地侵占了他每一寸口腔。

楚渊被亲得简直快要无法呼吸，只能发出轻微的抗议声，但那跟小煤球一样毫无威慑力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许久，顾止才松开了他的嘴唇，却距离他极近，鼻尖与他贴在一起低笑道：“师尊，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楚渊只觉得被亲得晕乎乎的还没缓过神来，又被他一句话说地面红耳赤，天哪，他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靠得这么近，不要把声线压得这么低，这是人吗，这完全是狐狸精好吧！

他飞速起身将顾止推开，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该休息了，我先走了。”

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拽了一下，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顾止腿上。

顾止比他高了近一个头，即使是这个姿势两人也是他更高一点，楚渊只觉得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做了坏事就跑，师尊，你这样可不行。”顾止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右手揽着他的腰防止他再突然逃开。

楚渊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坐在他腿上，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顾止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便靠近他道：“你说句好听的，我就放了你。”

楚渊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感觉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幻听了，说句好听的？？他怎么敢说出这么胆大包天的话来！

顾止牢牢地盯着他，大有你不说我们就耗一夜的架势，楚渊被他看得如坐针毡，内心非常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他怎么会被这小子三言两语就迷得晕头转向了！七八中文更新最快^

现在好了，亲人一时爽，亲完火葬场。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他终是坚持不住，只得如同蚊子哼哼一般的说：“顾止哥哥，你最好了……”

顾止本来是想听他说喜欢他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忽然放了个大招，他咬着微微红肿的嘴唇，坐在自己身上一脸羞耻地说出“顾止哥哥”四个字的时候，顾止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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