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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试炼2（第1页）

赫胥看着剧情发展，哂笑道：“众叛亲离，千夫所指，若再有邪魔在旁边引诱，确实是入魔的最好时机。但是如果这么简单就入魔，未免也太看轻他了，张天师身为特殊事务处副处长，久居高位，城府不可能只有这一点点。”

尔朱荣不以为然：“看轻吗？张天灵就没能通过这样的考验。女青当年给他设置的陷阱比这还要简单粗暴呢，只是一个小小的谣言，师长几句让他自证清白的话就让他记恨在心，堕落便由此开始了。”尔朱荣嘲笑了一下自己转世的半魂，随后冷下脸来，“人有七情六欲，这点挫折才哪到哪，张道一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

赫胥难得替张天灵辩解了一句：“魂魄不全，天运不足，天时不佑，张天灵的恶果说起来还是你前世种的因，倒也不必这么嘲笑他。”

尔朱荣不屑道：“转世即为新生，他是我也非我，再说我的心性可是极为坚定的。”

“是，坏得始终如一，无法度化。”赫胥嘴了一句。

被千夫所指的张道一耗尽平生所学才逃出追杀，他像丧家之犬一般瘫倒在一座无名山的破庙中。庙里的神像是一个三头夜叉，诡异邪气。

张道一躺在供桌下，看着狰狞的神像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倒霉之后，自己连正经神佛都不配遇到。

“啊，这是哪里来的可怜的羔羊。”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响在张道一的耳旁。

张道一眼神凌厉，勉强起身四处查看：“什么人装神弄鬼，滚出来。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杀你？”那个声音重复了一下，随后否认道，“神悲悯世人，不会随意动杀，更何况去杀一名善者。”

张道一并未放下警惕，他将目光定在神像之上肯定地说道：“是你在说话吧。神？你是说你是神吗？以你这种气息这种形貌，怕只是个邪神野神吧。你知道在玄门，你这种存在会被正道绞杀吗？”

神像平静道：“形貌气息不过是迷惑人的表象，你是心如明月的人，也会用庸俗的表象去评定善恶吗？世上有恶者披着善人的皮蒙骗众生，也有善者顶着罪恶的面孔藏在阴影处负众生之业踽踽独行。”

张道一靠在供桌上虚弱冷笑：“你的意思你是善的？”

“众生不辨善恶是非，我有此表象只是因为一直在执行非法正义，但本质还是做的导正人心的善事。比如你那对养父母，是善吗？若你杀了他们，是恶吗，如果杀了他们非恶，那么又何必拘泥于手段。”

张道一神情讥诮中带着冰冷：“很有趣的说辞，说出你的目的，你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如果能够说服我，我或许会考虑让你如愿。”

“何必如此戒备，可怜的迷途羔羊，是太多的背叛剥夺了你对世界的信任吗？我只是在你的灵魂里看见了与我一样的对尘世执着的感情，所以我想帮你。”

张道一：“我的遭遇告诉我，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需要付出什么。”

那声音里带上一丝怜悯：“可怜的孩子，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只要你同意，我会将我的力量赐予你，让你有机会去查找证据，揭破真相。”

看着试炼剧本的尔朱荣眼神亮了，对赫胥道：“要不要猜猜张道一会不会答应。”

赫胥当然要挺张道一：“一颗裹着蜜糖的毒药应该还诱惑不了他。”

“但是他首先需要活下去，何况邪神已经包裹上了正义的外衣，给了他堕落的借口。”

“那便打个赌吧。”

尔朱荣根本不上道，笑道：“我掌握着主动权，可不想打赌。”

赫胥可惜地摇头。

张道一出乎尔朱荣意料的拒绝了邪神的提议，他站起身勉强走出了破庙往深山走去，一路上邪神又送出了几个看起来像奇遇的机缘，全都被张道一无视了。

尔朱荣：“这人这么奸诈吗？”

赫胥好笑道：“他可是国安的，你不能因为特殊事务处就忘记它的前缀，你也游历过人间，知道国安是什么地方吧，能进那里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尔朱荣：……

“七情六欲，他的考验还早呢。”

剧情进展很快，无视了一切奇遇和陷阱的张道一默默养好了伤，自创术法斩断了和张天灵的因果，很快就听到了张天灵被厉鬼缠上生命垂危的消息。

在最恰当的时候，张道一带着默默收集的证据从天而降，将一切阴谋摊在阳光之下。

然后张道一再次做出了令旁观者诧异的举动，他并没有赶尽杀绝，同样也没有以德报怨，只是平静的与养父母一家割席，从此各自安好。

尔朱荣再次来劲了，击掌而赞：“看看，这才是奸诈到骨子里的人，看似轻轻放下，却让张家再无重新崛起的可能，这才是最高明的报复。佩服，佩服，这种本性，我觉得他一定过不了考验。”

赫胥：“有句话叫做仁者见仁。”

尔朱荣笑道：“你是说我是恶人，看什么都是恶，那便看下去吧。”

度过了人生最大劫数的张道一如每一名心系苍生的天师一样开启了除魔卫道生涯，然后人生就如开了挂，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直到做了玄门魁首。在特殊事务处，张道一基本上也算玄门第一人了，但生活朴素，活得十分内敛，寻常人见了只觉得他沉如渊海，却并无第一人地气势。此时却是不同，无论他在哪里，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焦点，到处都是赞誉，掌声，鲜花，美女，人们敬他如神明，几乎把他捧上了神坛。

恩怨情仇会让人入魔，功名权势则会让人沉迷，自古以来，能动摇人心地事物都很老套，但是不能否认，很有用。传说故事里的南柯一梦是被动被人唤醒，尔朱荣不相信有人能主动从这个幻境里醒来。

“他如果不能堪破迷障，就会永远沉沦在这个虚幻的世界，直至魂魄被彻底消磨殆尽。而我会因他的死获得一件能够战胜张天灵的东西。”尔朱荣冷酷地说，“当然，如果他赢了，那件事物就属于他了。”

张道一的剧本俗套又惊险，吕奉先四人的经历却堪称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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