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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一个脏污不堪，狼狈至极的女子跌跌撞撞地来到这块灵地——正是犀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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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炎是在地震第三日凌晨醒过来的。

她昏昏沉沉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洞内。

洞不深，外头有一丝微弱地光照进来，她躺在洞口不远，听到洞穴深处有细微声响，她轻轻转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看清洞内深处，四个侍从背对着她围坐在一处，悉悉索索。

犀炎一阵一阵头晕恶心，体内灵气稍微催动都疼得跟开水在血管里烫一样，连叫人的力气都没有，她闭上眼睛喘出一口气，过一阵，五感渐复，她自觉好些，慢慢睁眼，正待叫人的时候，忽然嗅到了一丝血味。

不是来自她身上，而是来自别的地方，血、但不新鲜，略有腐败的血味。

还有……内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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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静止了。

阳光如同一束苍白的、用来上吊的帛，越过她的脸，弥了进来。

所有的侍从像是瞬间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腐血的腥臭涟漪一般扩散开来，犀炎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指尖。

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她就能动了。

犀炎轻微地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昏暗的洞穴深处。

她听到了数声颈骨折断的声音——

她看到四名侍女身体纹丝不动，缓缓扭过了头。她们一点一点，把整张脸完全扭到了背后。

四张黄白色、腐烂肿胀的脸从背上望着她——一颗灰白色的眼球从她素来最宠爱的那个侍女脸上落下来，砸到地上，扑哧轻响，砸出一包脓水，落在苍白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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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四张死人的面孔，她们都死了，早就死了——操纵着她们的是永夜家的秘术。

这个法阵里除了白山，还有永夜——

犀炎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一下，而就这一动，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四个早就死去的侍女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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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犀炎最近的那个站起来，脸朝着犀炎，倒退着拖着脚走过来，嘴里咬着的肠子从她自己腹中拖出来的，旁边那个腿没了，拖着半截惨白黑红的腿骨贴着地面蠕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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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炎的惊惶大概只维持了两弹指，她随即强行镇定下来，脑中飞转，不顾剧痛强行催动体内灵气——还好，护身术式还有一半在。

她心内稍定，尝试着动了动，缓慢地勉强撑着地半坐起来，而就在尸体即将碰到她的一刹那，她身上护身术式启动，赫然弹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为首两具行尸立刻被击碎在地！

这一下兔起鹘落，后面两具行尸被前面行尸的腐血败肉糊了满脸，一下被激起凶性，本来缓慢的脚步猛的加快，向犀炎飞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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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炎强提灵气，正待要再催动护身术式的时候，忽然有一道人影从洞外飞快闪身而入，一把拖了她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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