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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舍身一跃（第2页）

按照心魔鸦的说法，这是心魔录修炼到初窥门径的效果。如果修炼到第二阶段识觉，五感觉醒，所见到的世界将完全不同。

鸦没有想那么远的事情，但是经过梦境觉醒之后，他时常对现实产生一种疏离感，有时甚至疑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他怀疑心魔鸦对自己也不尽不实，但是他无所谓，大仇得报，自己无牵无挂。若是说有什么野心，无非是赚大钱、过好日子，这种朴素的下层民众的愿望。

但这不意味着，鸦沙龙就是个善良的人。相反，悲惨的遭遇令他有了不同一般的善恶观。

人无善恶，唯心而定。

也就是说，判断人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一瞬间的行为，可判定善恶。但是，一次善行或者恶行，不能将人定义为善人或者恶人。

人，并不是非善即恶，善恶也绝非不能改变。

唯心而定。

鸦沙龙的唯心而定，就是我认为你好，你就是好人，我认为你坏，你就是坏蛋。

非常简单，非常朴素。

鸦沙龙正在四处张望，就见浓雾中大光头挑着两桶水回来了。

他嘿嘿一乐，说：“哎呀，光顾着救人了，都忘了水缸里没水了。”倒了水，从灶台拿了瓢，舀了半瓢水，递给鸦，“山泉水，甜的安逸，来尝尝。”

鸦一看，水瓢是剖开的半个葫芦，这在城市里也算稀罕物了。尝了一口，清冽，甘甜，青翠的葫芦也赋予了水别样的滋味。

鸦沙龙和这个话多的大光头很快就熟了起来。大光头是金顶寺的和尚，法号缘来，负责砍柴。

“这里是金顶洞天，除了金顶寺，还有佛光寺，普照寺，宝光寺，还有几个俗家门派，和尚我就不了解了……”缘来絮絮叨叨，毫不避讳地将金顶洞天的事情说了个透，知无不言。

聊着聊着，鸦沙龙发现，这个缘来大和尚略微有些不通人情事故……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呆头呆脑。他从小就生活在金顶洞天，离开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寺里年头多，辈分高，被如今的监寺调到柴房，砍柴已经砍了十年了。

“十年了？”鸦吃惊地看了看大和尚。和尚的年纪不容易判断，缘来脸上皮肤光洁，没有一丝皱纹，心宽体胖，身材高大，看上去三四十岁，但是按照他的说法，恐怕应该已经年过五旬了。

缘来大和尚可能很久没和人说话了，讲起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恨不得从他童年第一次见到夕阳开始聊起。

鸦不得不打断他，说：“大师，我想修行，不知你能不能教我？”

缘来和尚拼命摇头，脸颊的肉和大耳垂都甩来甩去，说：“贫僧可没有资格教徒弟，何况，你想入四大寺修行，是要出家的。不如去俗家流派，或者翻过两道峰，三峨山那边有一家羲皇观，虽然在洞天之外，但是他们也能吸取洞天灵气修行，贫僧就不得而知了。”

峨眉山有四道峰，主峰大峨山，其余是二峨山、三峨山、四峨山。

鸦沙龙找到的洞天，位于大峨山舍身崖下，入口隐蔽，寻常人就算跳崖也进不来。三峨山的道观，哪怕不在洞天里，估计也极难寻找。鸦懒得舍近求远，何况此地既然有灵气，岂有入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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