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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来者不善（第2页）

等到他们每个人都清洗干净，脱了脏污的外裳让饭馆的女眷们拿去浆洗，再回到店堂中时，店里已经多了好几桌的炭炉，上都各炖着一个砂锅，一揭了盖子香气扑鼻，是酸菜白肉粉条豆腐，在炭炉旁边每个桌上都搁着两壶烫酒和四样佐酒的小菜。

“于大人坐这里，先喝一盏热酒，去去寒气。”云清首先让于远航坐。

于远航只穿了一件中衣，这样衣裳不整的出来见人，似乎觉得有些失礼，但云清却想的周到，不等他坐，就先递上了一件披风。

“多谢，给云老板添麻烦了。”于远航朝他拱拱手。

“大人不必客气，就像在自家一样，随意些好。”云清眯眯眼，笑了。“给你们预备了今天的招牌菜，夜里宵禁，备下材料，也无人敢来吃了，你们可要多吃些，不要让我剩下材料哦。”

县衙的捕快们跟云清和他店里人也早熟了，也不客气，围桌而坐。

韩顾也顾不得喝酒，就先夹了一大片肉片来吃，一边吃，一边念叨“香！太香了！我在外头快冻死了，就等着吃云清这里这口热乎的。”

“你手上有伤，还是吃点清淡些的吧。”于远航轻声劝道。

“这点皮肉伤，早就好了。”韩顾说着，往于远航的碗里盛了满满一碗的肉，催促着他多吃些。

云清又从厨房里给他们端来一大盘肉饼，搞得大伙一起叫好。

云清喜爱热闹，看到旁人吃他这里美食吃的很香，他自己就开心。寒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他让他喝。

“你先尝尝，这是今年新送来的酒，我让酒庄特意酿的，打算过年前送一些常来常往的客人。”云清将酒送到他的嘴边。

“这么好的酒，你拿来送人，我怕你今年又要亏钱了。”

“你把欠我的饭钱和酒钱都结了，我就有钱过年了。”

“哎，就我做捕头一个月那几两银子的俸禄，看来我只能卖身给你做长工了。”

“谁要你啊？这么能吃的长工，我辈子还没见过呢。”云清冲他翻个白眼。“你们到底做什么去了？不是明天才去收拾福远镖局的废墟吗？”

“我们去了张记布行，就是那个发现了现场的伙计，还帮着他救了一场火，若是我们不去，可能张记布行也得如福远镖局一般，被烧个一干二净了。”寒韶道。

“怎么会？不过就是发现了个凶案现场，难道还有人要杀他们灭口不成。”云清愣住了。

“不像是杀人灭口，看上去像场意外，跟福远镖局起火的原因不同，还能救得下来，不过，张记布行的老板如果知道，可能这个年要过不好了，毕竟年前损失这么多，这应该不是他想看到的。”韩顾接了一句。

“云老板，你不知道。原本是捕头要自己去的，幸好我们兄弟巡街查来往商户的路引凭证，往那里巡逻，这才及时把火给救了下来，要不然，损失可就惨了，就是这样，还烧坏了一大批供给十二仙域的灵影锦，这下子，张记布行可要亏惨了。”捕快林志告诉云清。

“灵影锦我倒是知道，是湖安府御制织造行出产的。我们师门之中，过年时要给前代仙师的塑像妆新用的。等到年过完了，会把这些纱分送给一些新入门的弟子，用它们做的练功服，穿在身上十分舒适，而且耐穿。也算是给新弟子积福，让他们不忘记前代仙师修行不易，才更加勤勉上进。”云清自己也有一身灵影锦的练功服，至今还跟新的一样，倒不是因为面料质量上佳，而是他大约是同门弟子中最懒的一个，练功从来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几乎用不着成天穿着练功服，其他同门们谁的练功服不是反复的浆洗缝补，没几年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所以啊，你也该知道，那东西可不便宜。我就奇怪，仙域之中都是修行中人，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好的料子。”林志叹息。

“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仙域就跟武林门派没什么区别。又不是和尚修苦禅。像我们门中的善营阁，就是专门做生意的地方，像我这样下山的弟子，有许多是拿了阁里的本钱，赚了钱，要将三成利润交给门派，要不然，弟子一年多似一年，修仙之人许多还长生不死，岂不是要饿死？你们没见每次大集时，我们这些门派有多少在这里贩卖货物的？”云清告诉他。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云老板你生意这么好，每年会交到门派许多钱喽？”

“我拿的是我师父的私房钱，所以，每年只是随心给门派里捐些钱物就是。情形不一样嘛。我师门之中，还有些上山时就是富家子弟，他们给师门贡献才多呢。师父说我，我只要自己饿不死，别拖累同门来给我收尸就好。”云清不好意思的挠头。

“看来你师父是不知道，像你这样神一样的大厨，在我们这地界最受欢迎了。哎，云老板，还有没有那个紫糯米饭了？我想来一碗。”林志忙道。

“有！在里面蒸笼上热着呢。”云清说着，叫伙计元宝端了一大盆紫糯米饭上来。

“剩下这么多饭？你们都没吃吗？还有来你这借住的那主仆几日，出来吃饭了吗？”

“你们来之前，那家的两个伙计才回来，饭是安嫂送过去给他们的。”云清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觉得这家人神出鬼没，似乎每次有点什么时间，他们好像都在外面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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