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猪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2 本自无生可得亡(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驱魔(.shg.tw)”!

2.本自无生可得亡

这天夜里,星月无光,却露异彩,风暴骤起,航船如秋千摇晃。痃嗪兴高采烈,动员病友们出舱,去探索新佳景。痃嗪熟悉医院。杨伟本也熟悉,但现在不自信了。如果离开病房周游世界,只能由别人引领才不迷路。他虽疑惧,却只能跟痃嗪走。仿佛果然受了妖法诱引,大家身不由己,顶风冒雨,悍然出去。至少在这时,病人心无牵挂,暂忘生死。杨伟浑身湿透,头脑却像拧开了走马灯,炽烈贲张,面目可憎的各种怪物在里面盘旋飞腾。有一刻,他好像看到疣啶和痉哌,在百米高的水墙后面,笑吟吟的,手牵手儿,浑身是血,迎面走来,打招呼喊他过去。他忙把路让开。对方擦肩而过。回头看去,却只是一片晦风冥雨,人鬼皆无。

医院船一会儿沉入浪谷,一会儿冲上天空。疾风把几个玩得开心的病人卷进海里。杨伟也差点被吹走。他却去看痃嗪,担心他有不测。痃嗪若无其事。他周身闪亮,如融化的海鸟,对玩伴说:“我活不多久了,却也不愿像疣啶痉哌那样死掉。身在医院船,难逃生死门。但逃不掉不可以忘掉吗,或换一种死法,就不枉人生一回了。”他走走停停,仰头观望,说风暴后面,布满星辰,上面住着奇形居民。病人今后可以到星星上游玩,亦称“宜地治疗”。

由于所服药物不同,病人眼中的宇宙并不一样。至于说到宇宙到底是什么,活着无人晓得,死后才略知一二,但那时也无法像司命扮演的《医药报》主编,以优异口才讲出来给旁人听了。杨伟想,星星上都有航行的医院船吗?不,星星都是航行的医院船!这可能才是宇宙的真相。然而风暴停息之后,要是发现天幕后面并无星星呢?那或许只是一个空洞。但至少眼下还是有的,天似大海,却不知它的尽头是否才是真正的“海那边”,跨越那道界限,能不能到达一个不死的世界呢?

此生此夜不长好。雨幕把杨伟和痃嗪与别的病人隔开了。天地间好像只剩余他们两个。痃嗪抹抹脸上雨水,迎着昏晦世界说:“古人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些,我们都见不到,不知它们在哪里。我们且把这狂风暴雨,当作好时节吧。”

杨伟道:“就可以换种死法去死了吗?”

痃嗪说:“也不是死不死。就是倒毙在旅途中噢,而非病床上。这岂不是神来之笔。”

杨伟说:“要模仿古人的作风呀……”他想到楚国,“哎,那些星星上面也有死吗?”

痃嗪说:“一定要说死,星星上面当然也有死。死,放之四海而皆准。就没有什么不死的。我们眼见的都是死。光线是从物质遗骸上射过来的。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没有一样不是尸体——譬如这大海吧。我们一直活在尸堆中而不自觉。”

杨伟道:“不自觉呀。就是说,其实早忘掉死了……那么,究竟什么是死呢?”

痃嗪不太情愿地说:“这个问题迂腐俗套。我本不想谈它。你也不该在玩耍时问。但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今后再讲。从医学上来说,就是自发呼吸停止、心脏停跳、瞳孔反射功能停止吧。但也有脑死亡标准,也就是包括脑干功能在内的全脑功能不可逆和永久丧失,但这时心脏或许还在怦怦跳动呢。没有比这更古怪的了。”

杨伟失望地说:“我想,死可能是我们这个低速世界中的特有现象吧。”

痃嗪哂道:“最可笑的是,这个世界上竟然没有比光速更快的了。”

杨伟说:“我也听说,死是相对论的一种表达。死十万头猪不抵死一个人。穷国死一万人,相当于富国死一百人;乡下死一千人,相当于城市死十人;死一百个普通人,相当于死一个名人……”

杨伟嫉妒痃嗪对死的犬儒般的超然态度,便试图挑战他。他厌憎“放之四海而皆准”。有一种死他没讲,那便是:在心中死一个人呢?他觉得自己心中死过人。这比现实中死人,更像是死。但那人是谁呢?

痃嗪说:“大陆?国家?乡下?城市?你说得很奇特,我没见到过。什么又是相对论呢?”隔着万花筒般的雨帘,痃嗪警觉地注视杨伟,像要重新认识这位病友兼玩伴,就仿佛他是一个活着的死人。

杨伟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相对论,无奈道:“好啊,就算是轮回吧。”

他想到《医院工程学原理》的天书中,有死的描述:众生的寿命就像水中气泡,气散则灭。生,是死的延续;死,是生的转换。生也未曾生,死也未曾死,生死一如,何足忧喜?人活在世上,好比乌龟驮着躯壳。人死之后,脱离了千钧万担的躯壳,感到无比的轻松。

因此,死不打紧。重要的是,死后到哪里去。这个问题不仅病人无法回答,也超出了司命的干预范畴。

杨伟担心,他死后,会不会变成猴子,或者其他某种人造生物。它们跟人一样,有心智和意识。这是由什么决定的呢?跟大脑逆向扫描然后将意识和记忆上载有区别吗?但它们是否有灵魂呢?

痃嗪说:“据说还有一种情况,一个东西,可以既是生,又是死。”

杨伟说:“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不是以病人的能力可以领悟的。”

痃嗪说:“是我们的念头,决定了它的生死。但这属于形而上学的物理学了,想一想也就罢了。不如讲讲道德吧。死不管有多神秘,也是一种仁慈。它清除掉亿万个无能者,为新生者腾出位置。死是讲原则的,这个大概没错。医院让本该死的人活下去,却不讲原则。这是死跟人的最大不同。人喜欢放弃原则。所以人必死,死必生。”

杨伟却反问:“死是仁慈的?这我没听说。多少罪恶假仁慈之名而行呀!古代有人叫秦始皇,过湘水被风浪所阻,问什么原因,答曰有女神,住在岸边树林中。秦始皇一怒之下砍掉满山树木,让它们统统去死。女神于是赤裸裸暴露出来了,被当场杀死。事过千年,我仍能感受到摧心疼痛,也许因为我便是那些树木中的一株转世的……”

痃嗪开始烦躁:“我们说的是两码事。你讲的,是树木。但什么是树木?船上一棵树一根草都没有!我从未见过森林花木。还有秦始皇,他是谁?我也没听说过。我们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啊。如果你果然是从那边过来的,彼方可有什么好风光呢?”

杨伟说:“这正是我拼命回忆却想不起来的。不然,我就可以直接去死了。起码此生不会有痛了。”他怀疑痃嗪隐瞒了什么,之前他不是提到过阿房宫吗?他怎么会不知道秦始皇呢?他或许真的与恶魔走在了一起。杨伟又痛了,便掏出一粒药吃下去。

痃嗪强作镇定说:“你我的痛算什么。不仅人类,宇宙中的物质只要运行,就都有痛。宇宙也是生命,亿万粒子的活动构成了它的主观体验。要习惯痛,而不要强迫消除痛,否则就会有更大的疼痛像海中泡沫一样交替兴起,永无止灭。既然抵抗不了你说的秦始皇,又不能逃下船,就忍痛玩吧。是这样的。”

折磨杨伟的疼痛,不知从何而来缘何而起。他觉得这后面应该还有另一层痛,是所有痛的根源。他参加游玩,是要找回那个痛,只有见着了它,才能一劳永逸消除它。但痃嗪没法帮他做到。

杨伟仰天长啸:“啊,啊,宇宙知道这船上的痛吗?”他不知是羡慕还是愤恨,又夹杂莫名的复仇欲火。

痃嗪用看透了的语调说:“宇宙也是一个病人,能感受深刻而普遍的痛,类似于上帝的丧子之痛。但它不像我们,稍微一痛就喊。宇宙沉默而被动,也不会玩耍。这家伙活得比我们累比我们惨,但也比我们坚忍顽强。”

杨伟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它坚忍顽强?宇宙有一天熬不住了,就会来一次不负责任的大爆炸吧。咣,把自己炸掉。一切结束。这样,全不痛了。”

他这时记起“宇宙医院”。只有那样级别的存在才能从根本上自行终结,其余的只好忍着耐着。不是每一个病人都有资格、条件或运气去自杀。司命觅死,是它自认为是一个宇宙吗?

痃嗪把嘴巴像鲸鱼一样张开,流露出吃痛的夸张表情,又仿佛很享受,滔滔不绝吞进万箭攒射而来的雨水。他的口腔像充满病毒般光熠烁烁。杨伟想,这就是与疾病顽强而无助战斗着的男性患者吗?他也长得好像猴子呀。痃嗪要去做神奇病人的角色,又会怎样呢?他不知道,他今后跟痃嗪的关系,会是如何。假如痃嗪死了,他又该怎么办。他觉得两人间的对话毫无意义,并不是他们真正想说的,却受着混沌时空中幽暗的魔力牵引,不假思索就逞于唇齿。一旦说了便真是后悔啊。

这时一颗陨星嗖地穿出风暴,砸向钢铁一般的海面,水流高跳着爆燃而起。杨伟嗅嗅,没有消毒药水味儿。他想问陨星一声:痛吗?但它哗的一声蹿出大海。原来并不是陨星,而是一个碟形金属物。这才是来自另一世界的。

其他病人钻雨越雾找过来。瘘吡满面是水,不辨雨泪,高举《医院工程学原理》,在轮椅上撑身大嚷:“病友们啊,你们真忍心把我抛下吗!”

影后每天都被热搜  大秦:开局蚩尤八十一将  系统:变强从心跳开始  核尸启示录  韩松医院三部曲(医院+驱魔+亡灵)  我帮爱豆逆天改命[重生]  总裁爹地套路深  剑修大师兄是个恋爱脑  海贼王之黑光病毒  重生之跨越人海  爷,夫人又算计您家产了  至尊都市修真  你的美好,要靠自己成全  我能刷属性  重生医妻:神级大佬坏透了  多少有点问题的除魔录  至尊弃少  侯门嫡女的娇宠日常  我跟名媛抢男神  超一线女团队长[娱乐圈]  

热门小说推荐
神级氪命系统

神级氪命系统

书海阁小说网免费提供作者云川尘冰的经典小说神级氪命系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服务本站更新及时无弹窗广告欢迎光临wwwshgtw观看小说身怀神级氪命系统的少年从圣魂村走出,开始了颠覆整个大陆的历程。宿主,发现一名魂斗罗。氪命!氪爆他!魂斗罗,卒。宿主,前方有十几个超级斗罗拦路,是否氪一万年的寿命秒杀对方?氪!往死里氪!本大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命!啊啊啊十几个超级斗罗,卒。看着面前那遍地的残骸,唐傲一脚踏出,直指大陆的某一个方向。无敌这块大地之后,接下来,本大爷要去氪爆那些所谓的神!...

全能小医神

全能小医神

一手医术,妙手回春。一身拳脚,盖世无双。看着坐在王振破烂自行车后座上的女神,坐在宝马里的洪志杰气的七窍生烟谁能告诉我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军少这次我绝不离婚

军少这次我绝不离婚

主角乔梓沐薄奕琛辈子的乔梓沐和薄奕琛纠缠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她最厌恶的男人就是他,因为他的出现,才会让乔梓沐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分开了,从那以后,她每天都想尽了各种办法去离婚,可是却在生命的尽头,她才明白,薄奕琛到底有多么的深爱着自己。因此一朝重生到几年前,乔梓沐却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去陪伴在这个男人的左右。...

七零年代小娇媳

七零年代小娇媳

重生前,江芃芃以为秦蘅不爱她,为逃避离婚,她一直都在努力躲他。直到他牺牲前,江芃芃才知道,她与他误会有多深。重生后,他是她的底气,他的宠爱,给了她放手一搏的勇气。江芃芃一改往日的软脾气,家有刁钻又难缠的婆婆,不怕,她来哄婆婆第二日屁颠屁颠的去替她出头。吸血鬼娘家,给她闪一边去,她纵使腰缠万贯,也一毛不给。极品亲戚放马来!来一个,收拾一个!秦蘅我的命是国家的,而我的心,是她的。...

萌宝1+1,爹地是大佬

萌宝1+1,爹地是大佬

书海阁小说网免费提供作者风吹落叶的经典小说萌宝11,爹地是大佬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服务本站更新及时无弹窗广告欢迎光临wwwshgtw观看小说七年前的一场风波,唐家颜面扫地,她被逐出家门。七年后,她意气风发的回归,成了海安市权威医生。深夜,敲门声响起,门外的男人一脸阴沉,步步紧逼,这两个孩子,是谁的?是我的。卧室内,另外一个男人拥她而出,笑的飒爽。唐风月顾总,恭喜我吧,我要结婚了。...

最强监狱系统

最强监狱系统

一个来自监狱的少年,十八岁生日那天获得了一个超级监狱系统。可是,这个系统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溜门撬锁?拜托,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刨坟掘墓?喂喂喂,那可是陵迟之罪,要满门抄斩挫骨扬灰的好吧?赌术?好吧,这东西总算还有点儿用,不过听说开赌场的都是黑老大?枪术和拳法?老子身经百战横扫怒水监狱无人敢惹,我还需要学这个?跟罪犯交流的宝贵机会?你以为小爷我从小生活在监狱是跟公知和大学教授打交道么?三观不正的监狱系统和无节操无下限的少年,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哦哦,系统是个大大大美女!呐,我们现在来算算帐吧,你的房租,还有水电费神马的,该交一下了吧?面对汤焱一再的勒...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