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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姜先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才答应，心里早乐开了花儿。

申王微笑地摸摸他细软的黑发，道：&ldo;千里奔波，各自安好，岂非天赐？不如携些礼物去。&rdo;

&ldo;咦？&rdo;姜先故意发出疑问。

申王道：&ldo;已经为你准备好啦，去了先见祁叔，你见过的，他为人很好，多向他请教。&rdo;申王心中，祁叔玉乃是臣子之典范，也是他想为姜先树立的榜样，故而有此一说。

姜先这回没有犹豫，轻快地点头：&ldo;祁玉长美，我心悦之。&rdo;

申王大笑，俯下身下：&ldo;我亦如此。&rdo;

一时间，两人几乎有了一些&ldo;父子&rdo;的感觉了。

姜先应付完了申王，匆匆登车，申王已命将与祁叔之赐并赐与卫希夷的粮帛准备好了。且以姜先身边止有二臣为由，又派了两位执事随他同行。这一男一女二人皆五官端正，行止有礼，却又沉默寡言、做事麻利，再挑不出毛病来的。姜先也从容收下这二人，将细务托付，显得十分放心他们。

尽管心中急不可耐，姜先还是端起了上邦公子的架子，在安车上坐稳，作无聊状，闲与申王所派之女须说话：&ldo;王太小心啦，难道姬戏会坏事吗？&rdo;

女须温柔地笑道：&ldo;王自然有王的考量，公子想要知道，尽可以自己去问王，王会告诉您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王不日将在宫中设宴，今日所见之人，届时也会到的。&rdo;

&ldo;咦？&rdo;

&ldo;是的。秋收已毕，正是该庆贺的时候。公子的外祖父也会到的。&rdo;

提到陈侯，姜先便是一僵，祁叔玉提醒他要见外祖父，这建议很好，然而不等他提出要见陈侯，他的母亲为他选的宦者便转达了外祖父的意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两件事情是拦不住的。

这样的奴才在身边，看着就心烦！姜先索性接受了申王侍从，而将陈侯的人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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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祁叔玉的府上，姜先按耐下心中的躁动，先与闻讯而来的夏夫人寒暄了数句。他总觉得这位夫人有那么一丝丝的奇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不过礼貌倒是还周到。只是看到自己的时候，这位夫人的开心劲儿，似乎有些偏，说不数句，便命人去&ldo;那边&rdo;将祁叔找回来，口气里可就有些急切了。

年纪虽小，经历的变故却不少，姜先对人、尤其是同阶层人的态度的变化可谓敏-感。觉得夏夫人对于家中来客这件事情，是由衷的欢迎的。接着，姜先便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她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ldo;夫君总是往阿涅那里去。&rdo;

哦，原来是担心丈夫。大家都知道的，虞公涅对祁叔玉不友好，然而作为祁叔玉唯一承认的、在世的侄子，虞公涅显然得到了祁叔玉最大的爱心。

不多会儿，胳膊上挂着侄子的祁叔玉来了，证实了姜先的猜测。

每看一次祁叔玉，姜先就恨不得这是自己的亲叔叔，这要是自己的叔叔，他让干嘛自己就干嘛！这么可靠的人哪里去找？虞公涅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出乎意料的是，虞公涅居然长得还不赖！相由心生，虞公涅长得应该是歪鼻斜眼的倒咬牙才对，一见发现是个比自己还高些，相貌精致的小少年，姜先不由怔了一下。

在女须轻微的提示下，姜先收敛一心神，与这二位相见。祁叔玉十分高兴，热情地为自己的侄子和姜先作了介绍，言辞中十分想让这两位交个朋友。不想虞公涅天生就没长&ldo;亲切&rdo;这张脸，姜先也是个有傲气有架子的上邦公子。谁也不买谁的账，气氛变成了勉强不打架。

见这个小矮子隔三下就望一下自己的叔叔，虞公涅心中升起一股暗火，阴恻恻又懒洋洋地问：&ldo;公子才到天邑便东奔西走，所为何事？&rdo;

女须久闻虞公涅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没礼貌，上前一步代答道：&ldo;奉王命而来。&rdo;

这下虞公涅也不得不略收一收他的懒散了，祁叔玉含笑问女须：&ldo;不知王有何命？&rdo;

女须的声音还是那么客气，中间却好像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ldo;回太叔，王闻说公子一路与一女郎相携而来，女郎恰是昨日在宫中见过的，便使公子来探望，&rdo;前因后果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末了还赠送了一个消息，&ldo;王不日设宴，女郎亦在列。王的意思，有饮宴，有歌舞，还请太叔也早作准备为好。&rdo;

夏夫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骄傲，凡是她丈夫问话，人们总是会不自觉地多说一些，有的没有、重要的不重要的，总能多得到很多信息。

祁叔玉礼貌地道：&ldo;稍候。&rdo;

夏夫人便说：&ldo;我即遣人去请，然而女郎年幼，是否要请她的母亲一同过来呢？&rdo;她下意识地认为女杼不是一般人，不免多加重视，并不似对寻常人那般不经父母同意，便唤子女前来。

女须与夏夫人说话便冷静了许多：&ldo;那是再好不过啦。&rdo;

姜先也冷静了下来，从进门到现在，大部分的对话是由女须来完成的，他自己果然就是个借口而已。既然如此，那就先装作懵懂好了，让女须与夏夫人客套去。而祁叔玉这里，则是容濯与他打暗语，这里面的门道，姜先还没有全部掌握，只作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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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执事到女杼处传话之后，女杼也是一怔：&ldo;公子先？&rdo;旋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点点头，&ldo;知道了，我们收拾一下就过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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