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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生日礼物。”
&esp;&esp;“给我的吗。”
&esp;&esp;程章明沉默了几秒:“汤琰,别这样,别讽刺我。”
&esp;&esp;汤琰立即否认:“我没有。”
&esp;&esp;两个人剑拔弩张惯了,突然和平共处彼此都不太置信。
&esp;&esp;晚上十点左右,礼物取来了。
&esp;&esp;“这么大。”
&esp;&esp;错愕的同时汤琰马上意识到,这就是那件被木板挡住的东西,在对方宿舍见过。
&esp;&esp;程章明蹲在电视柜前调整摆放的位置,头也不回地嗯了声:“大一点显眼。”
&esp;&esp;“是你做的?”
&esp;&esp;程章明云淡风轻地说:“刚好有这门手艺。”
&esp;&esp;看着眼前这个堪称巨大的木制模型,汤琰嘴都合不上。因为它实在是太“显眼”了,两层的,颜色也喷绘得很好,门前甚至还有路灯和砖道。当然也有缺点,那就是“建筑风格”不怎么样,换句话说是四平八稳、老气横秋的,像极了程章明这个人的作派。
&esp;&esp;目不转睛地观察了半晌,汤琰伸手搭在亚克力板上,“谢谢。”
&esp;&esp;“灯能亮。”程章明平声,“我接了电池。”
&esp;&esp;“是吗,路灯吗。”
&esp;&esp;“屋里的。”
&esp;&esp;程章明视线移到他脸上:“生日快乐,虽然迟了这么多天。”
&esp;&esp;汤琰踟蹰了几秒,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雀跃:“也就半个月而已。”
&esp;&esp;说完,他转身关灯。
&esp;&esp;程章明的手工果然一等一的好,灯一亮连刻板的感觉都冲淡了,拿去博物馆应该有资格展览。
&esp;&esp;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两人坐在沙发上,汤琰抱着自己的腿,程章明跟他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聊这半个月发生的事。
&esp;&esp;奶奶是哪天火化的,骨灰安葬在哪里,来吊唁的人有哪些,身后事又是怎么处理的,包括老家的房子他是什么打算。
&esp;&esp;“那之后呢,留在临江发展?”
&esp;&esp;程章明看着他。
&esp;&esp;汤琰有点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仿佛是种逼迫,而他并没有这种意思。
&esp;&esp;“目前是这个想法。”
&esp;&esp;“好啊,那样咱们还能经常见面。”
&esp;&esp;说得无比自然。
&esp;&esp;这次程章明连个嗯字都没给就把头转开。
&esp;&esp;汤琰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后来他久久不肯把脸转回来,汤琰只能抱膝沉默,沉默久了就睡着了。
&esp;&esp;把人抱回床上,程章明先是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把他的手握住,十指紧扣。
&esp;&esp;“汤琰。”
&esp;&esp;“过段时间我们去登记。”
&esp;&esp;再不能装睡,汤琰睁开眼:“什么?”
&esp;&esp;程章明表情冷静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是说我们去国外登记结婚,如果你也有这个想法。”
&esp;&esp;汤琰惊愕地望着他,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esp;&esp;“这只是个提议,不是强迫。”程章明像是失去了耐心,忽然间不再看他,“你完全可以拒绝。”
&esp;&esp;短暂的诧异后,汤琰蓦地明白了。
&esp;&esp;因为失去了仅剩的亲人,打击太重,程章明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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