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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然而，类似的情况一样都没有发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阻止他。健一只能弄脏自己的手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既然要弄脏自己的手，那就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等待。等待时机。等待机会。这是必须的。只要有一点点小状况就行。使父亲不能如愿以偿的意外，意想不到的挫折。什么都行。

健一在耐心地等待、等待、等待，一直在耐心等待着。

终于出事了。

前天和昨天，父母竟然接连大吵大闹了两天。昨天那场唇枪舌战更是规模空前。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健一偷偷溜出门，一直走到了邻居家门口，仍能听到父亲的怒吼和母亲哭喊。也许街坊邻居们已经全都竖起了耳朵。

逐渐冰结成形的&ldo;计划&rdo;的基础，自此在健一心底扎下了根。从那里冒出一个低低的声音：机会来了。

健一研究计划时，竟然忘了一件事：母亲是一个随心所欲、会受自己时刻变化着的身心状态左右的人。

父亲也一样，只顾陶醉于自己的人生改造计划，忘了母亲这个危险的不确定因素。真是物以类聚。不，人嘛，大概都是这样的。

事到如今，母亲竟会对父亲的人生改造计划大声说&ldo;不&rdo;。她不想经营家庭旅馆，不想离开东京，不希望丈夫下海，不愿意抛弃安定的生活。以前说过的话统统作废。

父亲反驳她时，一开始还带着笑容，说着说着终于恼羞成怒，一会儿高声吼叫，一会儿长吁短叹;时而好言安慰，时而暴跳如雷。

&ldo;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解释过好多遍了吗?你的老毛病不用担心，那边也有很好的医院。&rdo;

&ldo;我可不愿离开长期为我看病的医生。&rdo;

&ldo;长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lso;长期&rso;?到目前为止，你不是已经换过好多家医院了吗?有些医生才见过一次，你觉得不顺眼就不再去了，这种情况还少吗?&rdo;

&ldo;哪有这种事?你别瞎说。&rdo;

&ldo;瞎说?我记得可清楚了。上次我们部长介绍的那位医生，不就是这样的吗?部长都和那医生谈好了，可你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愿意去了，弄得我在部长面前抬不起头来。&rdo;

&ldo;到现在还翻什么陈年旧账!是拍部长的马屁重要，还是我的健康重要?&rdo;

&ldo;谁和你谈这个了?&rdo;

&ldo;是你自己说的!&rdo;

健一觉得&ldo;计划&rdo;在他心里站起了身，拥有了生命，似乎已经长出了手和脚。它突然醒了过来，扬起了脸。

&ldo;要好好利用。利用他们之间的对立。&rdo;

健一还在考虑，如果母亲坚持一意孤行、为所欲为，我就不用杀死双亲了。无论如何，父亲不可能扔下母亲不管。只要母亲坚持反对，父亲的人生改造计划也只能作罢。

心中的计划&rdo;开始窃窃私语：&ldo;那就没意思了。你把我造出来，培养成这副模样，可不能中途拋弃啊，小鬼。&rdo;

不是抛弃，是中止。中止计划不是很常见吗?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ldo;计划屈服于变化，那是无法把握命运的胆小鬼才会做的事。&rdo;

&ldo;离开东京，对你的健康肯定有好处。&rdo;

&ldo;就算对我有好处，那健一怎么办?他马上要升初三，中考就在眼前。在这种紧要关头转校，对升学考试相当不利啊。&rdo;

&ldo;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健一现在的成绩，到那边考县立高中绝对没问题。我调查过了。&rdo;

&ldo;转校后，成绩说不定会下降。环境变了，老师也变了。学习进度也不一样，肯定比东京慢一点。&rdo;

&ldo;这不是对健一更有利了吗?&rdo;

&ldo;考大学时就不利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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