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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谭有言见她呆呆的，先开了口：&ldo;姐姐还记得我吗?&rdo;

柯凡这会儿心中思绪万千，却目光呆滞，&ldo;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rdo;

&ldo;刘初那狗东西，残害完阿雪，又带人把我打死了。&rdo;谭有言看着雪白的床单轻声地说着，却透露着莫名的寒意。

&ldo;他早该死了，他这样的人，活着毫无意义。&rdo;他说完，抬头看向柯凡，&ldo;姐姐你说对吗?&rdo;

柯凡被他这突然的一问给问愣了，站在她身侧的成阙开了口：&ldo;活人的事交由活人自己解决。你这么做，下去还怎么见谭叔和谭姨?&rdo;

少年苍白的面孔突然狰狞，&ldo;刘初这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姐姐在巷子里求他的时候，他可有一点良心?一群喝人血的东西，算什么活人!要不是他，我姐姐也不会自杀，我爸妈也不会莫名身亡!爷爷奶奶也不用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rdo;

谭有言自嘲地笑了，&ldo;至于我，既然做了这事儿，就没打算下去。在这人间当个野鬼也不要紧，还能看看爷爷奶奶。&rdo;

柯凡听他还提到了谭家夫妻，十分不解：&ldo;叔叔阿姨怎么了?&rdo;

谭有言青白的面容看起来阴沉扭曲，声音却十分平静：&ldo;刘初找人作法，害我爸妈在那高架上没了性命。&rdo;

少年的语气越平静，柯凡越心惊。

谭有言是谭家唯一的男丁，不同于他姐姐谭雪的教育方式，他从小就被严厉管教。

小孩子玩性大，胆子又肥，经常翻窗溜出来。

那时候的谭有言还是个小胖子，翻窗的时候不小心屁股先着地，被大树后面的柯凡看见了。

小胖子红着脸摸摸屁股，看见柯凡躲在大树后面笑得不能自己，委屈得嚎啕大哭。

柯凡没有哄小朋友的经验，一时间手足无措。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直到偷溜回来的成阙路过，情况才有所好转。

成阙被柯凡拉到小胖子面前，看着胖嘟嘟的谭有言，掏出了口袋里的糖，打开包装纸往他嘴里塞了进去。

从此三个人便达成了身后的战略友谊。即使谭有言和他们有八岁的年龄差，也不妨碍三个人一起搞事情。

她是独生女，便把谭有言当弟弟一样看待。下了课也不爱复习，经常到谭家找小胖子玩，不劝他减肥，还和他分享自己的零食。

于是谭有言直到她出国那一年，都没有瘦下来，反而有些越变越胖的势头。

她还特意跟谭爷爷学雕银，本想给谭有言雕个物件，却突然被父母亲送出国，只好在平安锁上刻了个&ldo;谭&rdo;字，当作临别礼。

没想到出国十年，归来却已是物是人非。

谭有言的面目逐渐狰狞起来，扯出狂放的笑容：&ldo;他既然敢使这些阴邪的把戏，那我倒是要看看，哪个活人能比得过我!&rdo;

&ldo;要他命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对我爸妈下手，他居然说，因为在梦里梦见我爸妈向他索命。&rdo;

&ldo;只是因为一个梦，你说可笑不可笑。&rdo;

谭有言的眼里带着浓重的恨意，咬牙切齿，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像是要撕裂这布帛一般。

柯凡安静地将他的话听完，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说不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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