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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他给谢怀表演过什么？烙饼！打狗！撒尿！吐口水！还发誓&ldo;我要是断袖就天打雷劈&rdo;！

……换成他是谢怀，他不咬死宿羽就算不错了，还下什么口？！

不过用理智来想，下不了口才好。把燕燕送到金陵，他就可以走了。

宿羽本来很紧张谢怀要跟自己&ldo;再续前缘&rdo;，这么一想，就松了口气。

往篝火边一坐，宿羽放心地喂了小狗崽子几口肉干，还唠叨一边的新闺女：&ldo;燕燕，吃这个上火，多喝点水……&rdo;

燕燕不耐烦：&ldo;知道了知道了。&rdo;

身边一黑，有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宿羽心里有鬼，&ldo;……殿下？你、你不去中军帐来这干嘛？&rdo;

燕燕&ldo;咳&rdo;的一声，谢怀不说话，拎着酒坛子咕咚咕咚灌。

宿羽忍不住小声唠叨：&ldo;少喝点酒吧，大晚上的干嘛呀。&rdo;

谢怀抹抹嘴，&ldo;酒壮怂人胆。&rdo;

宿羽好奇道：&ldo;啊？谁怂？&rdo;

谢怀笑笑，&ldo;我。&rdo;

宿羽奇道：&ldo;什么意思？&rdo;

谢怀一顿，没说话，抬脚轻轻踹了燕燕的屁股一脚，示意她该回避的时候别瞎在那挺尸。

燕燕被一踹就如临大赦，叼着块肉干一撑树干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燕燕一非礼勿视，宿羽就突然开了窍，声音小得像蚊子叫，&ldo;殿、殿下，我、我去拿个……&rdo;

谢怀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年轻人的手腕格外薄，虎口上一层薄茧，但薄薄皮肤之下，是隐约脆弱的脉搏。

谢怀慢慢地说：&ldo;宿羽，我有点后悔。&rdo;

宿羽不说话，微醺的酒气扑到了鼻尖，鼻息相引一般，空气凝滞得让人停止呼吸。

谢怀继续说：&ldo;在信里，我好像真的从来没说清楚过。那年在御马苑见面，我没让你看清楚我是谁。&rdo;

谢怀十二岁那年，御马宴上百妃争宠，王侯公子们逢迎着各自挑选心仪的马匹。而皇后又跟皇帝打起了机锋，几句下来，席中人都噤声。

皇后气性大，索性起身离席。谢怀一向对母亲分外护短，也立即告退，起身跟上。

霭霭停云，濛濛时雨。

母子二人静静走过太液池边的落英缤纷，母亲突然站住脚，说：&ldo;阿怀还没有挑马。&rdo;

谢怀心气高傲，平生最恨的就是跟那些人抢东西，闻言只是一笑，&ldo;儿臣会有的。&rdo;

母亲也温存一笑，远远地指着场中的一匹暖金色的小马，&ldo;不如，我儿就要这一匹。将来阿怀自去策马扬鞭，收复万里河山，踏上九天揽月，再不理会这些蔽日凡霞，如何？&rdo;

那匹马是给皇帝的，只是没有呈到御前。但皇后发了话，自有仆从前去牵马。

牵马的孩子却抱着马脖子不撒手，垂着脑袋，眼圈都是红的。

谢怀心一软，却不忍心蹉跎母亲的意趣，伸手握住了缰绳，说，&ldo;我会待它好。我不会养，你时常写信来告诉我，如何？&rdo;

那孩子这才连忙点头，握着缰绳的手也松开了，柔嫩的小手在他的腕骨上一触即分。

谢怀自以为此事已经解决，却没想到，这个孩子比宫中的嬷嬷都要唠叨。

信从四面八方来，起初都是絮絮叨叨小马的事，从什么季节吃什么草，到这个时节该往摄山跑马，后来就说到了国计民生、浮沉易势。中间断过一段日子，但始终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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