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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第32章恶风横

两匹大马如玄铁利箭长驱直入茫茫雪原，不过说到底也并不敢硬碰硬。宿羽并不声张，只先带着人，拍瓜斩泥似的把两支巡逻队解决干净，虎贲军也就到了。

谢怀勒住马缰，竖起手掌比了个手势，旗手立即扬旗传信，身后虎贲军顿时步伐放缓，隆隆马蹄声细碎起来。谢怀把竖起的手掌一翻，这次虎贲军无声分为两路，郭单皮指挥两路队伍向东西包抄而去。

片刻之后，他们再次看到了旗信。

虎贲军有虎贲军自己的旗信，宿羽盯了半天，愣是没看懂，只好不耻下问：&ldo;什么意思？&rdo;

大半夜的，怀王素来是个夜猫子，眼下这作息除了寻花问柳之外，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笑得精神抖擞，&ldo;年夜饭的饺子包好了，请咱们下锅。怕烫？&rdo;

宿羽二话不说，催马向营中行去。

北济人有几十年没被这么奇袭过，自然是意料之外的混乱。虎贲军封了口后便从四面八方进入，北济大营里早成了一锅粥。

郭单皮不知道跑哪里忙活什么去了，宿羽随手拽了一个北济士兵，拧住脖子问：&ldo;你们把战俘和掳来的姑娘关在哪儿？&rdo;

士兵默不作声，深黑的眼睛近乎神经质地看着他，脸憋得青白，也不肯说出一句话。

宿羽弯下腰，&ldo;说。&rdo;

那人一句话的功夫都没耽搁，手掌一翻，露出尖刀，反手扎进了自己的喉咙。宿羽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脸热血，这才松手放开了手中不停痉挛抽搐的死人。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北济人似乎天生一根筋，掳掠和占有乃是融于骨血的本性，对民族的忠诚和执拗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压根不是好好说话能拗过来的。

大周沾上了这种邻国，注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三伦眼睛尖，&ldo;头儿，那是不是他们家小郭？&rdo;

宿羽在擦落进眼睛的血，&ldo;他干嘛？！&rdo;

马沙说：&ldo;二百五，怕不是要烧粮草吧？&rdo;

宿羽一下子惊了，眼睛也不擦了，拍马就追，&ldo;你敢烧！烧一个试试！郭单皮！‐‐&rdo;

烧粮草乃兵家常事，郭单皮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没听错，转回头，&ldo;宿小将军？&rdo;

宿羽一巴掌盖他脑门，&ldo;将军你个脑袋！撤火！&rdo;

郭单皮也知道人在陇州该听宿小将军的，可是谢怀一向就是这个烧光烧光烧光的三光策略，小郭当时象征性地摇摆不定起来，&ldo;我怕死啊小将军，殿下砍我脑袋怎么办？算了算了听你的吧。都撤火！……哎不巧，已经烧起来了，嘿嘿嘿嘿。&rdo;

小郭&ldo;嘿嘿&rdo;得很没有诚意，宿羽仰天长叹，抬起长。枪纵马奔进火海，把已经烧着了的粮草捆三下两下拨开，又拿枪尖把一圈虎贲军晃了一遍，恨铁不成钢道：&ldo;仔细看着，一捆都不能烧，烧一捆饿一天！……郭单皮呢？&rdo;

一个士兵默默碾灭火把，&ldo;小郭将军？去烧马厩了。&rdo;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谢怀吃皇粮吃得脑子坏掉，谢怀带出来的兵也都是大手大脚的熊样。宿羽眼前一黑，拍马就走，临走拿枪尖点了点他，&ldo;回头告诉你们殿下，你们虎贲军迟早饿死。&rdo;

陇州军确实缺粮缺马，不过宿羽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兜了个大圈，总算迎面碰到了被救出来的一列战俘。他来不及下马，先跟末尾的人打了个招呼，&ldo;刘叔。&rdo;

刘叔是入冬前被俘的，眼下已经瘦骨支棱，眯眼看了半天才认出了宿羽，&ldo;宿……？&rdo;

宿羽点点头，&ldo;刘叔，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把抢来的姑娘关在哪？&rdo;

他还记得刘叔的女儿，隐约是叫阿阅，一家子住在流民村，常带着弟弟到营中来给刘叔送些膏药。

阿阅是半年前被北济人掳走的，去了这么久，自然是毫无幸理。就算人还活着，同在一营，刘叔也绝无挽救的机会。

中年人惨淡一笑，&ldo;小宿，你还惦记着呢。&rdo;他指了指北边，&ldo;最北处，水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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