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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鸳鸯打量贾母脸色尚可，才道：&ldo;有些话不当我讲，此刻就怕老太太看不明白，便是嫌我嘴烂我也要说的。大老爷而今这样是寒了心，和您生隔阂了。&rdo;

贾母多少也猜到这样，不过此刻听鸳鸯亲口说，还是十分惊讶。贾母气得啐了一口，&ldo;他一个混账畜生，凭什么寒心？&rdo;

&ldo;老太太您真没发现？&rdo;鸳鸯瞄一眼贾母，踌躇不已，有些话她不好说出口。

贾母恼鸳鸯话说一半，饶她无罪，非要鸳鸯细说。

鸳鸯只得道：&ldo;就比如从账房取银子，大老爷明拿钱正经用，您便看不上，狠狠给了一顿训斥。而二房那边，且不管是何种缘由，确实这么多年来从账上贪冒许多钱来，最后却没落下一句不是。类似种种，次数多了，大老爷难免会觉得心中委屈，觉得您偏心了，便和您离了心。&rdo;

&ldo;哼，他算什么，和我离心，当我瞧得上他！&rdo;贾母冷笑，对鸳鸯刚刚的谏劝不以为意，&ldo;你才刚说的话不假，有的事儿我的确偏了二房，可都是有缘故的。你还年小，不太知人情世故，尚不知&lso;狗改不了吃屎&rso;。这人最难改的就是性子。我是他母亲，自然最了解他。别看老大他现在跟我装模做样，像是没惹什么事儿，背地里指不定谋划什么恶心勾当。就他那混账性儿，断然改不了。如今我若再不骂他，他早晚会闹出大事儿来。&rdo;

鸳鸯见贾母话说到如此，遂也不好多说什么。或许是有贾母所言的可能，大老爷而今学好都只是表面，只为了和她赌一口气装装样子。可鸳鸯总觉得，大老爷是真的变好了。大老爷身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刚正劲儿，明明很不一样，老太太为何就看不到？

安神香起了作用，贾母打个哈欠，&ldo;我先睡会儿，等那混账回来你再叫我。&rdo;

……

所谓冤家路窄，最是容易狭路相逢。

贾赦刚和戴权进了宫门，就碰见王子腾同两名同僚说笑走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贾赦什么表情都没变，王子腾却有点傻眼，不过他面上表现的却还算淡定。

戴权认得王子腾，特意打了招呼。

王子腾看眼贾赦，便笑问戴权：&ldo;这位可是我家亲戚，你带他来做甚么，可要如实交代清楚，不然你若欺负他了，我可饶不了你。&rdo;

贾赦心里冷笑不已。这王子腾果然跟他之前料想的一般，他是个懂人情世故，擅于虚与委蛇的人。先前他敢像疯似得和跟他耍性子犯凶狠，无非是没瞧得起他。

王子腾听了戴权所言后，惊讶地看眼贾赦，他怎么都没料到贾赦会有如此得志的一天。王子腾转而跟戴权赞美起贾赦：&ldo;这兄弟素来刚正勇猛，竟偶然救了十五皇子，是他运气，也是他的福分，我很替他高兴。&rdo;

王子腾说罢，就慡朗的笑两声，走到贾赦身边，拍了拍贾赦的肩膀，就好像他以前一直跟贾赦是很要好得兄弟似得。

贾赦哪会给他脸，冷笑一声，拨开他的手。

王子腾尴尬了下，转而背身面对着贾赦，小声对其说道：&ldo;瞧瞧你，还在为之前的事儿生气？我这人就是个暴脾气，事儿说完就忘，先前也就怪你不搭理我，才惹急了我。我睡一觉就忘了，你还记得？也罢，回头我给你赔罪，敬你三杯，此刻你就别再见怪了，毕竟我们都是亲戚。&rdo;

王子腾说完，和和气气地对贾赦笑了笑。

贾赦一脸漠然，不想回应。

戴权拱手对王子腾等：&ldo;诸位大人，皇上还等着呢，我们这‐‐&rdo;

&ldo;戴公公快请，切莫耽搁了大事。&rdo;王子腾忙附和，一边打量贾赦，一边侧身伸手请他们先走。

……

太和殿前。

贾赦只稍候了片刻，便有太监传他觐见。

贾赦对于觐见方面的礼节早做过准备，平静心态按部就班的照做，果然未出差池。被皇帝免礼平身后，贾赦便立在原处，微微弓腰，颔首。

&ldo;抬起头来，叫朕瞧瞧。&rdo;皇帝对贾赦没什么印象，此刻自然要先看他的面容。

贾赦便抬起头来，但眼睛依旧要斜视下方。未经皇帝允许，臣子不能与皇帝对视。

贾赦这时用余光扫到自己身体斜前方有一人，穿着一品紫袍官服，颀长身姿，只消一眼就知道是宋奚了。

&ldo;嗯，不错，有荣公当年的风采。&rdo;皇帝笑起来。

宋奚侧身看眼贾赦。

皇帝接着便正色道：&ldo;jian佞秉政，擅权废置，必贻祸，毁国祚。晋王之乱后，朕对此的担心尤甚。今日召你来，便是盼你能在朝中挖三尸五鬼，贬恶诛邪，稳我大周元基。具体事宜想必宋爱卿已和你交代过了，人财不吝，只要你能担此重任。&rdo;

贾赦忙谢恩，表示他愿为皇帝效犬马之劳。

皇帝听这话，笑了，&ldo;不过你以你的文采，若入御史台，可会行事便宜？&rdo;

&ldo;回皇上，此人文采虽一般，嘴巴却很伶俐，找人麻烦的时候，别人怕是十张嘴也说不过他。这样的人入御史台，刚刚好。&rdo;宋奚接话评价道。

贾赦斜睨他宋奚一眼，可不觉得宋奚这话是赞美。

皇帝却把贾赦的眼神儿看在眼里了，&ldo;看来你跟宋爱卿还有些误会，你也不要怪他。这建立消息网的事儿还需叫宋爱卿协助你。他官品大些，出入皇宫方便，手里可调派的人也多，正合适。&rdo;

贾赦有点不太明白皇帝所谓的&ldo;误会&rdo;是何意，不过反正他跟宋奚的关系也不是很好，皇帝也不算理解错。遂谢了恩，他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是他前些拟定关于消息网建立的详细计划。京城哪些府邸，哪些人身边，还有京外各地方需要分布探子的地点和数量，贾赦都一一详细记述。末了，还列有贾赦自己想出的规范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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