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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殿下？&rdo;

见夏殊则又久无动静，她试探着摸索过去。

他低声道：&ldo;还在。&rdo;

&ldo;走罢。&rdo;

卫绾将手递给了他，夏殊则将她牵起往林外走去，此时情形类同逃命，卫绾已顾不得矜持，大步跟在夏殊则身后，困惑着问道：&ldo;殿下身上不是有高将军给的信箭么？为何不发？&rdo;

&ldo;敌人离孤不过两道山路而已，孤方才寻藤条之时，故意将放出信箭将他们引去了后山。&rdo;

那支信箭过于醒目，能提醒高胪，也能提醒羌人，那石首女子去了许久，想必已将蛰伏的羌人偷偷带上了山，再过片刻便要赶来。

他们穿过墨绿的深林，间至花木浓密的小道，弯腰疾行。

疾步犹如行军，卫绾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出于信任，又问道：&ldo;那石首女人为何要谋害殿下？殿下说她要抓你做人质。&rdo;

夏殊则并不回头，沿途留心羌人动静，低声道：&ldo;石首人被汉人划入羌人族，只因他们礼俗大类，但本其始源，却是两个部落。羌人没有文字，只有木板刻画，而石首人，如今大多还结绳以记事。石首首领崇尚汉家文化，喜和，但羌人喜战也善战，原本不和的两个部落为此多生龃龉。&rdo;

&ldo;原本孤意图将石首人与羌人划归一族，教化文字礼俗，休战止血，但羌人却暗中撕毁了盟约。那石首女人，或许心中清楚首领已油尽灯枯，她只是一个女人，需要依附羌人，才能致使石首免遭其余部落吞并。她谋刺于孤，或许是为献媚于羌人，拿孤的性命为质朝大魏开出条件。&rdo;

卫绾惊疑，&ldo;殿下原来早知道，那首领救不活了。&rdo;

既然知晓，为何诓她来白马山？

卫绾察觉到自己被利用还有一丝羞怒。

夏殊则修长的手拨开了障目之叶，四周仍无动静，他微微攒眉，拉着卫绾走出了小道。

&ldo;孤需要一些时间，来化解石首人与大魏的隔阂，这需要老首领相助，才能事半功倍。孤知悉他已救不活，但需要名医，为他拖延死期。&rdo;

太子殿下仿佛看破生死，说来如闲话家常，冷血至此，卫绾咬着嘴唇手背轻轻打了一哆嗦。他应没有察觉，毫无回应。

&ldo;可是，殿下孤身而来，却不怕么？&rdo;

她话中之意，你把我安置在这儿，我不怕么？还有我们家小草，我们俩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万一落入敌寇手中，难道你会来救？

夏殊则顿了顿，手忽然抽了出去，卫绾直觉袖中空荡荡的，山风吹得袖袍鼓胀，肌肤寒凉。

他低声道：&ldo;孤不惧。&rdo;

卫绾想明言他是自然不惧，她就……

&ldo;你也不需畏惧，孤会护你。&rdo;

卫绾凌乱的思绪被打断了，怔怔然睁圆了杏眸，为这一句，沉甸甸的一颗心却奇异般地被平稳地揣回腹中，连波澜都惊不起半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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