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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第1页）

花木兰非常认真地道了谢。

因为面前这指导员给的卷子提了许多奇怪的问题，那些问题问清了许多她过去不曾想到的问题，直指她的内心。

在做那份卷子的时候，花木兰开始回首自己的过去，在道德和责任的天平两端，她究竟有没有无愧于自己放上去的砝码。

对她来说，过去的人生、那些军中的生活，便是抛却自己女人的身份，抛却那些怀疑，试着以男人、以鲜卑军户的方式去生活。没有性别，没有异议，她是被&ldo;保护家人&rdo;的信念推着一步一步走到了最后。

是对还是错有什么意义吗？

在那种情况下，她已经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了。

那指导员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郑重其事，还在纠结着到底是也回个鞠躬好呢，还是搀起她说些客气的话呢，这个叫贺穆兰的女人就已经开了门出去了。

&ldo;为什么下手毫不犹豫吗？&rdo;

那个负责学生心理状态的指导员问她为什么会不犹豫，因为她知道，有时候一时的不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她经历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逃跑的孩子，那孩子却引来了滚滚大军，差点将他们全灭在柔然；

她经历过稍稍犹豫片刻，昔日的同袍被万箭穿心；

她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便不敢再犹豫，也不敢再痛苦。

真正当上将军以后，她才明白最沉重的是什么。

她做出选择，将士们只随着她去做，不问原因。

这种信任和托付，是要她以&ldo;我负责&rdo;来回报的。

杀人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她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

花木兰出了屋子，没有一会儿，几个教官和重案组的领导感兴趣地推门进屋，问起这位&ldo;指导员&rdo;贺穆兰的心理状态如何。

&ldo;她很冷静，而且从问卷上来看，她并不喜欢无谓的纷争。&rdo;

那指导员其实是重案组特别请来的心理学家，专门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伪装成&ldo;指导员&rdo;，也只不过是想放松贺穆兰的心神。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继续说道：&ldo;我看不出她有嗜血的倾向。她很克制，有很强的自控力，也善于保守秘密。说实话，若不是你们重案组要她，其实她的性格更适合做特工之类。最主要的是，她不犹豫并不像是内心残忍，倒更像是吃过亏，所以不敢再犹豫了。&rdo;

&ldo;她能吃过什么亏？她不过是个法医，我们调查过她的背景和求学经历，家中几乎都是司法工作者，她母亲虽然早逝，不过也不是意外身亡，而是生病而已……&rdo;

重案组的领导听到他的话，有些错愕。

&ldo;我只是研究心理学的，又不能看穿别人的内心。&rdo;那指导员合上卷宗。&ldo;就我看，没有什么问题，相反的，你们捡到宝了。她的意志很坚定，思维方式也是直来直去，最适合做这种&lso;惩恶扬善&rso;的工作。&rdo;

要是陷入各种倾轧、派系之间，什么工作都做不好。

只有这种性格的人，才能成就大事。

当然，能成就大事，不代表结果就好。

&ldo;那她以后不会出现凶性大发，突然把人质毙了的事情吧？&rdo;

一个教官想起她抬手时的干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ldo;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度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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