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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第1页）

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出门，天天在家里上会场，建波和我之间也很少说话了。我的心里也很委屈啊，心想这么好的机会，我把你叫过来，你却充满了埋怨啊。每天下会场后都有不同的老朋友和建波聊天，大家都苦口婆心的劝他把行业看清楚再做决定。但是效果不太好，建波还是闹着要走。每天吃完饭后，建波也不主动和谁说话，独自坐在地铺上抽烟。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建波也放弃了反抗，他知道想走出这道门很困难。我的心里也很难受，我真心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变得消极被动的去了解行业，搞得像仇人似的。

假如建波的态度好，配合好，那么每天也可以带他出门去其他主任家里上会场，相对自由一点。但是建波来了之后的反应很激烈，天天闹着要走，担心他在路上跑掉，只能安排他在家里上会场了。我虽然对法律不太懂，但是我也知道这样限制人的自由是不对的。我有点天真的认为“管吃管住管烟”，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的事，只是留几天时间去了解行业，并无过错。“最近新朋友怎么样啦？”罗经理问我。

“快成四季豆啦，油盐不进”我无奈的摇摇头。“不要担心，只要他肯花时间去了解行业，一切都不是问题”罗经理说。“他万一了解清楚了，不干行业怎么办呢？”我问。“强扭的瓜不甜，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呢？只能送走呗”罗经理抽着烟说。“嗯”我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反而有点小小的激动。“不过，在离开行业之前，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去争取，毕竟来个新朋友也不容易啊”罗经理说。“罗经理，有没有什么时间限制呢？”我问。“这个倒没有，视情况而定吧，来得最久的一个新朋友是在行业里待了将近一年时间，家里一分钱不打过来，后来叫家里寄路费钱过来，只能把他送走了”罗经理说。

“那也算是一个英雄啊，能坚持这么久”我抽着烟感叹到。“对啊，人家是发自内心的认可行业啊”罗经理说。“最近你带新朋友有点累，我安排李波帮你带新朋友，你今天搬到李主任家里”罗经理关心到。“好的”我说。下午离开何主任家时，我说：“建波，这几天李波带你，有什么事给他说，我搬走了”。“哦”建波头也不抬的回应到。“没烟抽了就给李波说一声啊”我关心到。建波躺在地铺上也不理我。由于建波身上带的钱也不多，我买了一条“椰树”烟给李波，叫他多关心一下。“放心吧，哥们”李波拍拍我的肩。说实话，我的心情不太好，把许多事情都想得太美好，觉得新朋友会很配合的了解行业，然后进入搞钱关，最后加入行业。

仿佛内心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噗呲”一声被一啪尿给扑灭啦…行业的一大杀手锏就是“多A法则”。专门针对那些不听话，不配合的新朋友而实施的一项举措。什么是多A法则呢？就是晚上安排几个牛高马大，身材魁梧的老朋友去给新朋友一个下马威，不管是语言的刺激，还是身体的接触，就是要逼新朋友把情绪爆发出来，把内心的问题暴露出来。一来打压新朋友的嚣张气焰，二来让新朋友在固执己见的道路上悬崖勒马。“多A法则”实施以后，最后一定要安排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性业务员去安慰去沟通。

正所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晚上在电话超市里，何燕萍主任说：“住我家里的人晚点回去啊”。大家都知道家里肯定有事情发生。我匆忙跑到何主任家，在楼下遇到了李波。“干嘛呢？”李波拉住我。“到底有什么事啊？”我气喘吁吁的问。“别担心，今晚有重头戏啊”李波神秘的说。“别打官腔啦，抽支烟”我拿出白沙烟。“来来来，点上”我掏出打火机。“我在楼下放风，阻止其他老朋友提前回家”李波抽着烟说。

“哪些人在楼上？”我吐着烟圈。“大牛、赵虎、老蒋在楼上”李波说。“我想上去看看”我急切的说。“你去干嘛呢？”李波睁大眼睛。“哥们，给我几分钟，我马上下来”我说。“行，给你十分钟，你快点下来，别为难我”李波抽着烟一挥手。我快速的跑到六楼，因为打不开门，我只能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缝处。“你读书为了什么？你好意思说你不爱钱？有你这么虚伪的人吗？”大牛咆哮着。“给我把态度摆端正点，要了解就好好了解，不了解就给我滚蛋”赵虎大声吼到。我的心情很复杂，怎么会这样来对待新朋友呢？

我的心跳在加快，额头直冒汗。“你们要干什么？”建波反问到。“你来广东干什么？你来旅游的？你父母是当官的？当老板的？你有钱，你会来到这里？你瞎了狗眼啦，深圳澳门你不去，你跑到开平来，说明你穷啊，你想发财啊”老蒋气愤的一拳砸在墙上。“给我坐好点，听到没有，没长耳朵啊？”大牛呵斥到。屋里短暂安静下来，“我，我，我要回家”建波低声哀求。“你口口声声说你和高飞是好朋友，今天他在这里干行业，你作为好朋友有责任和义务去看看，如果好，你可以支持他；如果不好，你可以带他走，你都没看清楚就闹着要走，你好意思说你们是好朋友吗？你不虚伪吗？”赵虎愤怒的把桌上的水杯砸地板上。

“哐啷”屋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巨响，玻璃碎片满地飞，吓得我心惊胆跳。“啊”建波吓得大叫一声。“你说你虚伪不？叫你去了解行业，你就闹着要走，你对得起你的朋友吗？有你这样当好朋友的吗？缩头乌龟”赵虎怒吼到。“别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面子你不要”大牛气势汹汹的。屋里的气氛很紧张，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啦。“你好意思说你是大学生，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去看行业的胆量都没有，胆小如鼠，我呸”老蒋越说越激动。“你再嘴硬，给老子试一试，信不信老子给你一嘴巴”大牛一拳砸到桌上。“你是大学生，你了不起？你是北大清华毕业的？把你的文凭给我，老子都不要。当鞋垫？

小啦；擦屁股？硬啦”赵虎怒发冲冠。“这里是开平，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老蒋怒吼到。“你给我玩鸵鸟蛋，是不是？你想玩，老子陪你玩，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呢！”大牛吼到。我的心跳很快，几乎快承受不了这种架势。我神色慌张的快速跑到楼下。“害怕啦？”李波调侃到。“搞什么鬼？”我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抽支烟，压压惊”李波递给我一支红塔山。“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别大惊小怪的，别担心”李波掏出打火机。“没事吧？”我抽着烟，手抖得厉害。“没事，吓唬吓唬他呗，免得他觉得自己是大学生了不起，尾巴翘起来了”李波吐着烟圈淡定的说。“晚上蔡姐会去看他的，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李波抽着烟安慰到。“哎”我摇摇头一言难尽。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有些自责，真没想到建波冲着对我的信任坐车过来，却摊上这种事。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天堂的背后就是地狱，正义的背后就是邪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一面？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人性是否变得扭曲？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开学的时候，我爸把几千块钱的学费钱打过来了。我把银行卡交给推荐人后，打电话给学校要求退学。看着文清的手机号码，我一次次把电话拨通了，又一次次快速的把电话挂掉，还是没有勇气给她打电话。我又买了一条“椰树”烟给李波。“建波没烟抽了，你就给他，辛苦了”我说。“客气啥呢”李波说。“最近他怎么样啦？”我好奇的问。“听话多啦，也在积极的了解行业，但是他有点悬”李波说。“为什么？”我问。“他答应了留下来认真了解行业，但是一直在强调了解清楚后就走”李波抽着烟说。“哦”我心里有点失落。

“做好心理准备，他很固执，几头牛都拉不回来，思维很难转变”李波安慰到。偶尔在会场上碰到建波，但是我们也很少说话。建波的精神状态不错，偶尔也上台唱歌，也开始和大伙一起玩游戏了。比他后来的几个新朋友都已经进入“搞钱关”了。期盼已久的两套藏青色的“锦隆”西服发下来了，我欣喜若狂。我迫不及待的穿上白色衬衣，打着领带，穿上西服，擦亮皮鞋，兴高采烈的去照相馆拍了一张照片。感觉自己很帅气，瞬间觉得高大上，我仿佛摇身一变成了都市白领。经过一个多月的了解，建波终于进入了“搞钱关”。不出所料，建波进入搞钱关后，拒绝给家里打电话要钱。不管是哪个老朋友去跟他沟通都无济于事。

“行业看清楚了没？”老朋友问。“看清楚啦”建波回答。“行业好不好？”老朋友问。“好”建波回答。“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呢？”老朋友问。“人各有志”建波回答。每天跟着上会场，回家做游戏，晚上去电话超市逛逛，建波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举措。每个老朋友都觉得建波无药可救了。建波在搞钱关待了三个月后，平哥告诉我“你那个新朋友来这么久了，天天管吃管住管烟的，浪费资源，打算把他送走了，你有没有意见？”我说：“没有意见。”“那就好，就怕你想不开啊”平哥递给我一支七匹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我抽着烟说。“晚上叫他打电话给家里要路费钱，明天就送他走”平哥抽着烟说。第二天下午，平哥送建波去汽车站，确定开往广州的大巴车离开了车站，平哥才回来。

“没事吧？”何主任问。“没事，我也算解脱啦”我苦笑着。“那就好，行业本身就是一个双向选择，大浪淘沙，留下来的才是金子”何主任安慰到。“嗯”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心里难受啊，看到别人叫过来的新朋友都顺利加入行业了，而我却出师不利啊。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突然接到通知说家里正在安排新朋友见主任，叫我们晚点回去。于是我和李波、杜丽、吴刚像是脱缰的野马任逍遥。下会场后，我们商量着去逛街，来到开平市长沙区港口路，看到一个熟悉的招牌“广东嘉士利食品集团有限公司”，我的心情很激动。“原来嘉士利饼干是在这里生产的啊”我说。

“嘉士利？什么嘉士利？”李波抽着烟问。“就是经常吃的那个夹心饼干啊”我提醒到。“吃过吃过”杜丽抢着回答。“小时候经常吃嘛”吴刚高兴的说。“想起来了，小时候经常吃的那个夹心饼干”李波豁然开朗。“一看到嘉士利这个熟悉的标签，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时候的味道”我吐着烟圈说。“好多年没有吃过嘉士利饼干啦”李波摇摇头。“走呗，去瞧瞧，今天难得放松一下”杜丽提议到。“走走走”吴刚迫不及待的说。我们几个人来到公司门口处的一个小店面。玻璃柜台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嘉士利”饼干，我看着就想流口水。“你好，欢迎光临”一位穿着职业装的美女热情招呼到。“你好”我礼貌的点点头。“先生，你好，这是我们的产品展示，你可以免费品尝，也可以批发采购”美女笑眯眯的说。我们四个人站在柜台前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饼干，无法抵制视觉和嗅觉的诱惑。“可以零售吗？”杜丽不好意思的问。

“当然可以啦”美女微笑着说。“威化饼干好吃”我说。“葱油薄脆的好吃”杜丽不服气。“蓝莓味果酱夹心的好吃”李波得意的指着柜台。“果乐果香夹心饼干最好吃”吴刚也不甘示弱。见我们几个人争得不可开交，美女笑着说：“你们说得都没错，看个人的口味，我们专门针对不同年龄层次的消费者开发出了不同系列不同口味的饼干，有原味的、有早餐的、有果酱的、有夹心的、有曲奇的、有葱香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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