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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贝克尔瞧准位置，抡起了大锤，胫骨喀嚓一下断裂，那声音清晰可闻。贝特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贝克尔把角落里放着的一桶水提过来，往贝特朗的脸上泼。年轻人恢复了知觉，又尖叫起来。

最终，尖叫声变成令人心碎的呻吟。&ldo;你们想要什么?&rdo;贝特朗恳求着，&ldo;求求你们，告诉我你们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rdo;迪特尔没有问他任何问题。相反，他把钢撬棍递给贝克尔，指着从小腿肌肉刺出的锯齿状断骨，贝克尔朝那里狠狠打去。贝特朗尖叫着，再次晕了过去。

迪特尔觉得或许已经够了。

他进了隔壁。加斯东还坐在原来的地方，但他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他身子向下弯着，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号啕大哭，连连祈祷着上帝。迪特尔蹲下身子，从湿漉漉的脸上扳开他的手。加斯东用一双泪眼看着他。迪特尔轻声说：&ldo;只有你能让它停下来。&rdo;

&ldo;请停了吧，求你了。&rdo;加斯东呻吟着。

&ldo;你回答我的问题吗?&rdo;

停顿了一下，贝特朗又尖叫了一声。

&ldo;可以!&rdo;加斯东大喊着，&ldo;可以，可以，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停下来就行!&rdo;

迪特尔提高了嗓门喊道：&ldo;贝克尔中士!&rdo;

&ldo;是，少校?&rdo;

&ldo;现在不要打了。&rdo;

&ldo;是，少校。&rdo;贝克尔听上去有些失望。

迪特尔又换成法语说：&ldo;现在，加斯东，让我们从抵抗组织领导人开始。告诉我名称和代码。他是谁?&rdo;

加斯东犹豫了一下，迪特尔朝行刑室开着的门望去，加斯东连忙说：&ldo;米歇尔?克拉莱特。代号叫&lso;莫奈&rso;。&rdo;

这是个突破，第一个名字是最难到手的，后面的就会自然跟着来了，不用费什么力气。迪特尔把得意隐藏起来，又把香烟和火柴递给加斯东说：&ldo;他住在什么地方?&rdo;

&ldo;在兰斯。&rdo;加斯东吐出一口烟，浑身不再打哆嗦了，他说出大教堂附近的一个地址。迪特尔朝黑塞中尉点点头，后者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加斯东的话。迪特尔耐心地从加斯东口中弄到了所有突击队员的名字，有几个人加斯东只知道代码，还说其中两个人他在星期日以前从未见过。迪特尔相信了他的话。离教堂不远还有两个负责接应的司机，加斯东说一个是叫吉尔贝塔的年轻女人，另一个是代号为&ldo;元帅&rdo;的男人。小组里还有其他人，整个称作波林格尔抵抗组织。

迪特尔问了问抵抗队员之间的关系：是否有恋爱事件，是不是有人搞同性恋，有没有谁跟别人的老婆睡觉。

虽然拷打已经停了，贝特朗仍在呻吟，时而因伤痛大叫几声。加斯东这时问：&ldo;有人会照料他吗?&rdo;

迪特尔一耸肩膀。

&ldo;求你了，给他找个大夫。&rdo;

&ldo;好吧……等我们谈完再说。&rdo;

加斯东告诉迪特尔，米歇尔和吉尔贝塔是一对情人，但米歇尔已经跟弗立克结婚，就是广场上那个金发姑娘。

到现在为止，加斯东谈的都是一个绝大部分成员已经被消灭的组织，因此他的信息只能用作参考。现在迪特尔转移到更重要的问题上：&ldo;当盟军特工来到这里时，他们是如何进行联系的?&rdo;

&ldo;没人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做的。&rdo;加斯东说。他们有&ldo;切断防护&rdo;。不过，他知道一部分情况。特工跟一个代号叫&ldo;中产者&rdo;的女人接头。加斯东不知道她在哪儿跟他们会面，但她会先把他们带到自己家里，然后送到米歇尔那儿。

从来没有人见过&ldo;中产者&rdo;，甚至米歇尔也没见过。加斯东不了解多少这女人的情况，这让迪特尔有点儿失望，不过这就是切断防护的意义所在。

&ldo;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rdo;

加斯东点点头说：&ldo;有个特工走漏出去的。她在杜波依斯大街11号有幢房子。&rdo;

迪特尔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这个情况太关键了。敌人估计会派出更多特工重建波林格尔组织。迪特尔有可能在他们的藏身之处抓个正着。

&ldo;他们什么时候离开?&rdo;

加斯东透露说，他们被一架飞机接走，地点是代号为&ldo;石头场&rdo;的飞机场，实际是查特勒村附近的一块牧草场。此外还有另外一个降落地点，代号叫&ldo;金色田野&rdo;，但他不知道它在哪儿。

迪特尔向加斯东询问同伦敦联络的情况。是谁下命令袭击电话交换站的?加斯东说弗立克?克拉莱特少校是组织的指挥官，是她从伦敦那里接到的命令。听到这儿，迪特尔来了兴致。一个女人当指挥。不过他亲眼见到她身处战火的勇敢表现，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出色的领导人。

隔壁，贝特朗在大声求告快点儿死。&ldo;求你了，&rdo;加斯东说，&ldo;找大夫来。&rdo;

&ldo;说说克拉莱特少校的事，&rdo;迪特尔说，&ldo;然后我找个人给贝特朗打一针。&rdo;

&ldo;她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rdo;加斯东说道，急于把能让他满意的信息都给他，&ldo;大家都说她比任何人潜伏得更久，法国北部她都走遍了。&rdo;

迪特尔像着了魔一样问：&ldo;她跟不同的抵抗组织接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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