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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献祭（第2页）

哼，祖母这是把她贾探春当作牺牲，给献祭了！

太太不是生母，老太太却是亲祖母，就这样把她这个亲孙女平衡掉了。

“哈哈哈，咳咳咳……”

刺耳的笑声过后，是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探春咳得很凶，没一会就咳出眼泪，脸也憋得紫红。一声紧似一声的咳嗽，仿佛要把她那颗凉透了的心一并咳出来。

侍书急得直跺脚，徐妈妈不迭声念佛，侍剑听到动静，也慌得从门口冲进来。三个人生出八张嘴，你一言我一语地乱出主意，吵得探春脑壳生疼。

咳生不止，直到吐出口带着血丝的吐沫，才止住这阵突如其来的猛咳。伴着喉间的嘶嘶作痛，探春只觉灵台一阵清明。

然而，血丝吓坏身边三人。侍剑大叫一声，急着要去求太太给请大夫，被探春死死扣住手腕，挣脱不得。

探春清楚自己的身体，情知只是咳得剧烈，引起毛细血管破裂，了无大碍。

侍书却慌了爪，只当姑娘年纪轻轻就患上吐血的重症，红着眼朝徐妈妈叫道：

“都是你把姑娘气坏了！谁稀罕嫁老王爷谁去，害姑娘做什么？别的不说，就老王爷那年岁，再难生出儿子的。没有儿子傍身，填房能有什么好下场？我真不明白，咱们家又不是破落户，怎么忍心把姑娘往火坑里推呢！呜呜呜呜。”

徐妈妈顾着姑娘的身体，没敢回嘴。

侍剑信服侍书，听她这么说，一气之下把徐妈妈整个人提溜起来。

徐妈妈吓得失声，在空中胡乱蹬腿，终是不得挣脱。侍剑见状也吓得变颜变色，不迭声叫她把人放下来。她变脸变得太快，把侍书搞得发怔，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

探春出声喝止，少不得用上嗓子，紧接着又是一阵狂咳。她捂着发痛的喉咙不语，狠狠瞪视三人，总算换回一室安宁。

侍书心思快，忙找来纸笔代言。

探春当着三人的面挥笔而就，把五岁天相寺所见，及前几日女扮男装的遭遇粗粗写就。

徐妈妈老眼晕花，侍剑也不大识字，侍书轻声念给二人听。随着她念的内容，三人神色渐渐凝重。

侍书不等念完，就心疼得哭出了声。

侍剑捶着桌面低声骂太太糊涂，就算不是亲生骨肉，也不该这样乱点鸳鸯谱。

徐妈妈半眯着眼，把那张纸举得远远地细细辨认。好像看仔细些，就能挑出侍书读错的地方，把误会解释清楚。可惜，侍书一个字也没念错。

错的从来就不是她。

探春默默等三人安静下来，比划着叫侍书取火盆将纸烧了个干净，重新蘸墨舔笔，在白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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