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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你不在的城市（第2页）

“我没有。虽然看上去我离开了，可是一个人与家的联系怎么可能割断？”

莫筱梨深深叹息：“我以为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是传说。告诉我，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人魂牵梦萦，像你这样？我没觉得玉春雪有这个魔力。”

清朗答不出，只能微笑。

夜深了。他返回别墅区。行至偏僻处，前方安静的路上传来摩托的引擎声、玻璃的破裂声和钝器的撞击声。他驱车到了近前，见四、五个人举着武器对一辆车又打又砸，还有三个人骑在摩托上没下来。车里的人用双臂挡在眼前，防止玻璃碎屑扎在脸上。接着车门的玻璃被打碎，门被强行拉开，五只手同时伸进去扯里面的人。车里的人见躲不过，突然开始攻击，机灵地避开器械，冲向骑摩托的人，把其中一个扑倒在地。其余的人追过去，棍子、拳头一起向他头顶落下，其凶狠像是要置他于死地。在没闹清事情真相的时候清朗不愿插手，可现在眼看要出人命，他无法再坐视不理，上去拦阻。

挨打的人左挡右突，手臂挂了彩，后背挨了好几棍子，暗想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忽然看见那个路人西服革履却身手矫健，出手迅捷，动干净，周围倒了四五个了。有了援军，他顿时来了精神。两个人联手收拾了七八个，对方看形势不好，唿哨一声，跨上摩托跑了。两人也不追赶，等对方走远了，互相打个照面，都很意外。

“赵峰！”

“莫清朗！”

清朗说：“新业务？这次对象不是我吧？”

赵峰有些不好意思。清朗一笑，招手说：“开个玩笑。你的车不能开了，要去哪儿，我送你。”赵峰不客气地上车，说了地址。

清朗说：“亏心事做多了，招恨了吧。这次的报复可能只是开始，不行就报警。”

赵峰转移话题，问：“莫先生来北京开展业务？”

清朗含笑不语。

赵峰知道碰见明白人了，干脆敞开说：“找到了吗？”

“还没。”

赵峰纳闷，“那你在北京干什么？守株待兔？”

“不知道。直觉能在这里见到她。”

赵峰点点头。“有时人的直觉很准。”

清朗莞尔一笑，说：“都说女人的直觉准，不知道男人的如何。”

赵峰瞥见他车上的报纸，都翻到广告信息版房产出售出租的那一部分。原来他是这样找的。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到了地方，赵峰下车，从头至尾没说一个谢字。大恩不言谢。

那夜，清朗梦见三亚的夜路上，他开着车，看见两个骑摩托的人刁难一个女孩，仔细一看，竟是春雪。他连忙下车，再看却一个人也没了。他急得大喊她的名字，喉咙被堵住，一个声音都发不出。远处传来叫喊声，他飞快地跑过去，全力护住她，和那两个人打成一团。他的手脚沉重无比，动很慢，后背一凉，紧接着一热。他看见她泪眼朦胧跑过来，捂住他的伤口，抬手一看都是血。他挣扎起来，拉着她上下看，确定她没受伤，如释重负，忍着疼，安详微笑说：“为你，我不怕苦，不怕死，也不怕活着，不怕永远。我会珍惜你，胜过我的生命，永远。”她用力摇头，泪珠纷落，大声说不。他惶恐得忘了疼痛，问为什么。

梦至此惊醒，他一下子坐起来。睡觉时忘了关窗户，风清凉吹动。他苦苦地低语：“难道非要我受伤，难道非要我奄奄一息，你才肯来见我一面么？”他长吁口气，在晨光中遥望天涯。

她说：我先哭后笑，对于命运的暗示心领神会——没有你我的不能靠近，世上就没有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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