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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挖宝 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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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爷，地底下那玩意到底啥啊？”我给老疯子的碗里添了水，直接问道。

“冯哥说是泥鳅！”

“泥鳅？哪有那么大的泥鳅？”

“对，任谁都不信那是泥鳅，存活在几仗深的地下，不光大的惊人，还能发出如婴儿般的嚎叫，但确实是泥鳅，泥鳅成了精，变成了地底的龙！”

“地龙！”大惊之下，我不禁脱口而出，记得很小时候外公王白斩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关于地龙的故事。

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儿里，有口上百年都没有干枯过的井，整个村子都吃着那个井里的水，井水从未干涸，老辈儿传说那井里有井龙王，在保佑着那口井，保佑着整个村儿。村民叫那眼井为地龙井，乡亲们筹钱在水井边盖起了一座地龙庙。地龙在井底的传说在十里八村远近闻名，地龙庙的香火也特别的旺，十里八村有病的都来地龙庙祭拜，讨地龙井水喝。那井水也真灵验，十个有病的八个喝了井水就能好。

席卷全国的那场运动来了，狂热青年破除迷信，砸烂一切，打烂一切，直接拆毁了地龙庙，更有甚者直接用辘轳下到井底探个究竟，结果从井底挖出了一条比鲶鱼还有大几倍的泥鳅，这条泥鳅不但巨大，而且还能发出如蛙鸣的叫声。狂热青年当然不会顾及什么，直接用铁锹将泥鳅剁为两段，填平了地龙井。

泥鳅炖茄子，锅贴贴饼子，狂热青年吃的满嘴流油，不过那些人当晚就开始拉稀跑肚，先是拉脱了像，接着全身开始溃烂，不到次日中午就尽数丢了性命。

也就是那年，雨水特多，发了水，淹了农田庄稼和村庄，水退后来了瘟疫，结果十里八村的村民及牲畜无一幸免，尽数死于了那场瘟疫。

外公讲的仅是一个故事，我当时也只做一个故事听，但会叫的泥鳅在我脑海中留下很深的印象，我也曾不止一次在脑中勾勒会叫的泥鳅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记得那时就为了这个故事还曾领着几个小伙伴到河沟子去挖泥鳅，一身泥巴的回家遭到了老妈的一顿胖揍。没料今天齐老八又提到了会叫的大泥鳅。

“对，那东西真的是龙，是折服在地底的一条龙。”齐老八说的斩钉截铁，“在冯哥带领下，我们十个年轻汉子与‘地龙’的战斗应该是以两败俱伤而收场。五天后当我被带回那挖道时，一起干活的仍是十个人，但除了冯哥外，都是陌生面孔。先前的几个人一定都死了，或者说他们在一起奔向那个大‘泥鳅’时，已变成了一个死人。”

“整件事结束以后，我曾探寻过他们的下落，但一直没有半点音信。那几个人里还有同村的杨小子、赵白话，我也曾用各种方法探问他们的家人，他们都是含糊其辞，始终说不出个所有然来，或说外地干活了，或说赶集走失了。好像这两个人根本就他他们心中不曾存在过。包括整个村子，仅有少数的人知道我们去挖宝了，挖宝后，我成了疯子，而那几个人基本就没人提起，好像有人施了法，抹去了所有人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八大爷，那之后呢，你们又去挖了吧？”我不关心什么施法，抹除记忆，我所关心的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我回到挖洞后，所关心的并不是和谁一起干活，我就想能够早点结束这该死的任务，我能见到雅珍。不过也真如我所期盼的，那是我再次回到挖洞的第一晚，也真的成了这项任务的最后一晚……”老疯子站起了身，从屋外抱了些柴草，直接塞到灶膛里，坐到凳子上，弓着背，探着头，往灶膛里吹气，随着他一口一口的吹，灶膛里起了黑烟，并很快弥漫了整个堂屋，少时“呼”的一声，灶膛里的火着了起来，老疯子直起身子，见他也呛地老眼里淌下了烟熏火燎的热泪，他用那脏手抹了一把眼睛，一边咳嗽着一边呼打呼打的拉起了灶台边的老式风箱。

“八大爷，接下来呢？那天后晌到底发生了啥？”听老疯子的弦外之音这是到了关底了啊，直接秒BOSS不就行了，可老疯子竟不紧不慢地玩起了抱柴、烧水的丑恶行径，我实在按捺不住，咳嗽着，一边替老疯子往灶膛里塞着柴草，一边催促着追问。

“那天正好是阴历十五，晚上七八点时月亮很大很圆，响晴的天，因为这挖洞内温度实在高的吓人，每个人都赤裸着身体，还是满头大汗。挖洞外的工作人员，不停的一桶一桶将凉水运到挖道底，我们几个人一边挥舞着锹镐干活，一边轮换着用瓢舀着桶里的凉水往身上浇，也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凉水，但不管怎么的还是热，汗水不要命地流个没完。”

“我们都在诅咒着这样的鬼天气，打心里盼着能下场透雨，能凉快点儿。几仗深的地下，一丝儿风也没有的，能送来清爽的唯一法子就是下雨。可能是天遂人愿吧，到后半夜，天上飘来了大片大片的黑云彩，整个天空迅速都被笼罩。这云来的确实也快，仿佛这一瞬还是明亮的大月亮，下一刻已是乌云盖顶。天阴的吓人，挖洞里也点着无数火把照亮，但抬头望去，那如黑锅底般的天空还是阴森的要命。眼看着，雨马上就来了，但在下雨前天气更加闷了，压的每个人都窒息而死。”

“说话间，雨真的就来了，开始豆大的雨点啪叽啪叽地打在每个人的身上，然而雨点没落几个，顷刻便大雨瓢泼一样下冒了烟儿。不到一刻钟的光景挖洞的水便没了脚背，大雨倾盆天气自然凉快了起来，八九个汉子再不听冯哥指唤，纷纷扔了锹镐，赤身裸体的在雨水里享受着难得的舒爽，有的跳着叫着，有的倚着洞壁坐在地上，任雨水在身上任意冲刷，更有的直接躺在地上，在泥水里打滚…………”

“哎，也真应了那句话，叫做‘乐极生悲’啊，也就在大家肆意妄为的放纵的时候，忽然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颤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凄厉地嚎叫。巨响、震颤、嚎叫，几乎同时发生，每个人都不及反应，脑袋里一声响彻天地的嗡鸣，差不多都被震碎了耳膜，脑浆子都被震地开了锅。”

“骤雨中，挖洞的火把早被熄灭了，应该是冯哥率先打开了身边的手电，惊惧的众人不约而同顺着亮光望去，只见在挖洞的西北角赫然出现了足有一米见宽的深洞，黑洞旁的泥沙形成了一个漩涡，打着旋儿，直接灌入洞中。那黑洞就像通向地狱的门，更像一张能吞噬万物的恶魔的巨口，黑洞洞的让每个人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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